“太刺激了。”赵宁拍着桌子讲述,“你们知道打架的是谁吗?一个是太子妃的弟弟于符礼,另一个是荣慈长公主的独子魏流江。”
“魏流江?”
“嗯,荣慈长公主去年过世了,太后娘娘悲痛不已,命人将魏流江接来了上京,太后娘娘只有荣慈长公主一个亲生女儿,把魏流江看的比太子都重,听说要给他请封郡王呢。”
“真的么?本朝可没有这个先例。”刘夕云道。
“谁说不是呢,外孙要封王,那些皇亲国戚怎么能干呢。”
“是啊,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吧。”
魏流江这个人我好像有点印象,我没见过他,他好像年纪轻轻就战死边疆了,太后娘娘因此大病一场,身体也垮了,我和赵王妃还进宫去探望过。
“哎呀,菜都凉了,你们俩还吃吗?”安娣问我和赵宁。
“让他们再上几个热菜。”赵宁道。
“算了吧,凑合吃两口得了,回去晚了当心被先生罚。”我劝道。
“咦?”赵宁诧异的瞧着我,“以往你是最不能凑合的,今天怎么转了性了?”
我怔了一下,重生之后我的心境确实不同了,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赵宁此时如此敏锐,但我决不能承认,“我哪有?”
“你今天还替夏映雪说话!”
“我哪有替她说话?”
“你有,你还邀请她和杜茹来跟咱们一起吃饭。”赵宁不依不饶的道。
“我只是跟她们客气一下。”
“你为什么要跟她们客气?咱们从来跟她们玩儿不到一起,你忘了夏映雪怎么跟你爹告你黑状了?”
夏映雪是有那么点子小心机,我一直都知道的,这也是我以前为什么那么讨厌她的原因,但此时被赵宁如此逼问我也有些恼了,“你有完没完,不吃咱们就回去。”
我起身朝外走,听到赵宁也扔了筷子,“不吃了。”这大小姐也发上脾气了。
刘夕云追着我出来,劝道:“她就那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嗯,我知道的。”赵宁是家里的幺女,一家人都宠着她,自然受不得气,我也不是有意要惹她,只是有些话没法说明罢了。
午后是书画课,我草草的画了两张就交给了先生,然后站一旁看着赵宁画。
“干什么?”赵宁撇我一眼,口气不善的问。
“看你画的好看呗。”
“切,我哪有你庶姐画的好。”
“哎呀,谁家的醋坛子都打翻了,她是我庶姐,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咱们打小一处玩儿,你不能因为我跟她说了一两句话就跟我生嫌隙吧?”
“我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吗?”赵宁瞪我。
“嘘,不是不是,你可小点声吧。”
“哼,我就是看不惯她,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你少理她。”
“嗯嗯。”我有心和好,她说啥我都得应下,赵宁的脸色这才转好,把的画展示给我看。
酉时放学,夏映雪又先一步在马车旁等我,“二妹,我们回家吧。”
“好。”
赵宁忽然拉了我一把,无声的威胁,“不准理她。”
“好好,我知道了,你也快回家吧。”我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幼稚,不过,这才是心思纯真的少女啊,无忧无虑,不必掩饰自己的小脾气。
我和夏映雪到家已是酉时一刻,我们要先去主院见过我娘,谁知娘身边的大丫鬟连枝将我们拦在了外面,说我娘正在会客。
“这么晚了,是谁来了?”我问。
“是国子监祭酒的夫人。”连枝回道。
“什么?”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国子监祭酒王大人的夫人是淑妃娘娘的妹妹,是赵王的舅母,“她来干嘛?”
“婢子不知。”
其实我是知道的,她多半是替淑妃娘娘来相看夏映雪的,赵王喜欢夏映雪,求了淑妃娘娘要纳她为侧妃。
可是王夫人不是夏天的时候才会来吗?我记得那时荷花开满了池塘,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气的打烂了半池的荷花。
“大小姐,二小姐,夫人叫你们进去。”
“二妹。”夏映雪拉了拉我的衣袖。
“哦。”我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该见的躲不掉,但这次我绝不会鲁莽了,赵王与夏映雪情投意合,我该成全他们。
王夫人四十有余,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凤眼鹅蛋脸,头上插着金步摇,身着藕色衣衫,很显年轻。
我娘同我们道:“来拜见王夫人。”
“王夫人安好。”我和夏映雪行礼。
“不必多礼。”王夫人笑着同我娘道:“夏夫人的女儿们真是端庄又标志。”
“您过奖了。”
王夫人朝我们招了招手,“好孩子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