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都城内城门没多久,就到了第一家,龟公敲开门,直明来意,开门人眉头一皱,不敢耽搁地找人向内院通禀,没一会,就仓惶地跑出个大丫头,一见面就指着龟公的鼻子骂:“你们是什么货色,敢请家主——”
兀空皱眉,“让你们家主亲自上门,不然后果自负。”
不巧,此家家主正好回来,与兀空撞了个正面,了解了前因后果,羞愧地让管家前去赎人。
龟公有意提醒,却怕反被责骂。
“走,下一家。”兀空拍拍龟公的肩,阻止他自讨没趣,说实话,他很期待后果,白芥惩罚人,从来不令人失望。
管家瞄到了兀空转身前的这抹坏笑,联想到这段时间红俪坊的各种坊间传说,心有不安地轻声禀告了自己的不安,“老爷,红俪坊现在的老板背景神秘莫测,会不会真对少爷不利?”
家主神情一紧,他不想去,一是身份使然,他堂堂一大员,怎能去如此肮脏的下三滥之地;二是不想明面上损了良家的锐气,毕竟红俪坊本是良家觊觎的资产,他们如此这般寻衅滋事,也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今日亲自前去领人,不是助长了红俪坊新任主人的气焰——但若这人真是外人猜测的财大气粗,初生牛犊不怕虎,又岂能一次次化险为夷——
思前想后,家主招呼管家赶往红俪坊,自己则寻一处茶坊静观其变。
兀空没有这家家主的七窍玲珑心,一家家按部就班地通知全,然后就兴致勃勃地跑回红俪坊看戏,甚至为了营造热闹的气氛,还私下里开了个有奖竞猜,让在场的人都发挥聪明才智,说一个惩罚方式,猜对的人奖银一千两。
这边大家在集思广益,那边气冲冲地跑来一个中年人,手举荆条,恨不得把那个不孝子抽得体无完肤。
“逆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荆条甩过脸颊,瞬间生出一条粗红的血痕。
嘶——被打的贵公子吃疼地捂住半边脸,不服输地恶狠狠地瞪向自家老爹,粗鄙不堪,从来不会顾及他的颜面,每每出事,不问三七二十一地体罚责难。
“还不知错?”手握兵权,他步步谨小慎微,凡事不偏不倚,知良家非良善之人,向来敬而远之,可不知从何起,他这独苗竟与那帮趋炎附势的纨绔子弟交往甚密,竟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我何错之有?”贵公子伸长脖子,倔强地反驳。
“朽木不可雕也——”他正要火冒三丈地好好教训一顿,灵感却突然被他人施法外泄,竟察觉到了儿子心里的委屈,“你——”
“我什么——”贵公子桀傲不恭地回了一句,就算他此刻已然知错,也不会在不明是非的这人面前丢一份骨气。
就在父子两一个恍然大悟,一个仍假装桀骜不驯时,第一家的管家领着几个仆人大摇大摆地走进红俪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