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一声令下,众人被唤醒,泡茶,上茶点,小心翼翼,又井然有序。
今日的舞台上没有莺歌燕舞,只是云烟竹帘后的琴箫合鸣,伴着清脆的低音诵读,似唱,绵柔清新。
“不错!”义瓖王赞叹,又品上一杯香茗,“战兄好福气!”
“战兄努力,下次我们举家再聚时,可不兴你单身一人啊——”大将军笑。
“来,战兄,我以茶代酒,祝你早日心想事成。”一人说完,其他人也一同举杯。
看着下面人如牛饮般浪费好茶,兀空不敢苟同地摇头,不是他爱听墙角,实在是几人的谈笑过于声大,导致他想充耳不闻都不行,而且他总觉得几人的对话是话中有话。
可惜兀空没证据,又不能无理取闹,只能时刻盯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茶过半巡,红俪坊的气氛更是轻松愉悦,但外面的危险气息却一触即发。
良家请了御医看诊,确诊良二少日后只能瘫痪在床,除非借仙界之灵力,方有恢复可能。
听闻亲儿如此,良大夫人一面派人去请有名望的仙君前来救治,一面让良家大管家亲自前去将红俪坊夷为平地,把红俪坊众人挫骨扬灰。
于是良大管家领了不少得力干将前来寻仇。
但刚踏入洛水畔地界,就收到消息,义瓖王等人此刻正在红俪坊聚会。
“怎么可能?”良家大管家疑惑,“去查,红俪坊新东家到底是什么人?”
这边良家大管家刚发号完施令,那边义瓖王府管家就单枪匹马地前来说合,“良管家,王爷有话转告良大人,红俪坊新东家,王爷都需礼让三分,尔等莫再为难,不然,双方刀戎相见,伤了和气可不好。”
面对义瓖王府管家直白的警告,良家大管家不像年轻人那般容易冲动坏事,忙制止了义愤填膺地几人,“红俪坊将我家二少重伤在先,大管家请将那女人交出。”
“恕难从命。”王府管家眼眸一抬。
“莫非你们义瓖王府准备窝藏罪犯?”
“红俪坊之事,明日朝会,王爷自会有交代,今夜请回,不然义瓖王府不介意与良府交恶。”
话已至此,良府大管家知道多说无益,
只能先行告退,回府请大人定夺。
红俪坊内,见冲突不费吹灰之力就烟消云散,战戟拱手道谢。
“为兄受之有愧。”义瓖王摆手,比起无境宗为了天下安定,水湜神君以身殉道,他如今做得只是本分,毕竟义瓖王有监国之责,而良家行事越发妄为,理该他拨乱反正。
“战兄放心,明日朝会上,我们定会据理力争,不让良家颠倒是非。”大将军拍着胸脯保证。
“那战戟就在此谢过各位!”战戟弯腰作揖。
大将军等人赶紧还礼,“战兄莫折煞了我们——”
在双方你来我往地推杯换盏中,大家茶不醉人人自醉,也到了宴散时,战戟亲自送几人离开。
他们一走,红俪坊突然窜进一个小姑娘,因速度太快,止步不及,一头撞上了桌脚,哗啦一声,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杯盏瓷碟就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