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目之所及,皆是破败的桌椅,白芥叹气,从百宝袋中取出平日里休息的摇椅和温热的茶水糕饼,一面躺下休息,一面手一挥,小小的东厢房就被一层透明的保护罩隔离,把洛家人通通挡在门外,同时也隔绝了两侧的声音。
没声音了,气若游丝的小妇人脑中顿时轰鸣一片,无力地瘫倒在地。
“不准哭!”在洛家人以为青年遭遇不测,准备痛苦时,白芥适时呵止,“过来,我有话问你们。”
“你想对我们大哥做什么——”二姐一把扶住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妇人,稳住心神,颤抖地问。
“他的死活取决于你们——”白芥抿了一口茶水,微微抬眸,“告诉我,你们天氏为何堕落于此?”
“掌柜所言,是否言而有信?”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清朗的询问。
白芥点头,望向来人,一身干净的青衫,后背被着一筐厚重的书籍及纸笔,应是二妹口中的三哥。
“我们并非掌柜口中所说的天氏,这交易是否也算数?”三哥忐忑的试探,他没有把握,毕竟眼前这位红俪坊的新东家实力卓绝,连良家上门挑衅,都视如草芥地惩戒。
白芥二指一扣,茶杯刹那间一分为二,咬牙回,“算数。”
“我们洛家会沦落至此,要从那年正月初一说起,爹收租回来的同时,还带回来一个小妇人,听说她与她夫君回家乡的路上碰到劫匪,她夫君为救她,不慎丢了性命。”这事洛家三哥也一知半解,说了个大概。
“继续。”白芥换了个新茶杯,抿了一口茶,虽然故事开始的俗套,但她还得静下心来听。
“娘看她可怜,收为义妹,张罗着给她再找个好人家,哪知,过了段时间,她跪到娘跟前忏悔,说怀了爹的孩子。爹也羞愧难当,一个劲地求娘原谅。”
白芥端着茶盏的手抖了抖,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俗不可耐的套路。
“一开始娘与她相处融洽,可那一天傍晚,她自己摔倒在地,却污蔑是娘故意推她,要害她一尸两命——”说到这,三哥握紧了手心,“娘辩解,但爹不听,罚娘去祠堂罚跪——”
与此同时,二妹的身子开始隐隐发颤。
“我们连连求情,但爹置之不理,后来嫌我们烦了,就罚我们一起去祠堂祈福,保她平安生产,经过一天一夜,她艰难生下二哥,我们才得以解脱,经此一事,娘的身体越来越差,来年三月,就——”三哥顿了顿,“娘走后,她被抬为正房,因为爹不太管家中之事,她自然就把持了家里的大小事务。后来她又给爹纳了几房小妾,使爹沉迷女——她又顺利插手了外面的生意。”说到洛父的荒淫无度,三哥下意识地沉默带过。
看二妹的神态,应是创伤后遗症,里面的故事估计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