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翠竹鸟儿鸣唱,笔尖桂花迎香,他从睡梦中醒来,双手趴在桌上,撑着脸抬头。
他在花园的阁楼中,眼前是波光粼粼的湖面,锦鲤还在里面欢快游泳。这不是离开的宅子吗?
这里的建筑与那宅子一模一样,只是少了萧条死寂,多了生机与活力,处处都是绿色盎然,温柔暖意。
“双双,小姐换你去梳发,定是昨日新研究的样式入了小姐眼,你要好好表现,以后成为小姐的贴身婢女,可不能忘了昔日的小姐妹。”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喜喜推着走。等到了小姐房间外,她便知趣退下。
她走进房间,房间里萦绕着冷香,一缕光从梳妆台前的窗户跳下,落到小姐肩带处,她在光中回眸,一双含笑的眼睛,柔和看着她。
“你就是双双,辛苦你了。”
彦希猛地瞪大了眼,抛去那陌生的目光,眼前的人与石洞里那具躺着的尸体,莫名相似。
如果她是被害的女子,怎么活了过来。
双双应该是她的婢女,她怎么会成了双双。
纵然心中有再多的疑惑,她还是先给她梳发,漂亮的发髻在她的指腕间形成。
小姐不由得发出感叹,“双双手艺又见长了,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
彦希留在了小姐身边,但并未久呆,毕竟不是心腹,就在外院打理花草。
她在院子里除草,春日晨露浸湿了裙摆,薄汗顺着脸颊而下,树荫底下有块大石头,她便坐在上面歇气。
树干粗大的另一边,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我这就向司长老提亲,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小姐泪眼婆娑,身子微颤,她抬眼捂住他的嘴,无力摇头,“他不会同意的,你走吧,你会拥有比我更美好的姑娘,我不配…唔。”
她余音不绝,嘴唇是陌生的温度,似惩罚似的,她娇哼一声,推开他,喘息靠在他的身上,源源不断的炽热温度从来,她感觉到久违的温暖,她抱紧他,纵然相思已入骨,她也不得不斩断这场情缘。
“司家不简单,司风苗在蕴魔,我…我是…”
她胆怯了,推开他,往后一退。
“我不怕,向司家提亲,我愿意。带你出司家,我也愿意,只要你想,我都可以去做。”
他拉住她的手。
树干后面彦希从石头上摔下,像落水时飞溅的水花,她的魂魄也在此刻四分八裂。
属于双双的魂魄回来了,像是触发到了某种机关,这具身体不听使唤,执意要摔下去,引起两人注意。
两双鞋出现在眼前,双双颤抖着跪在地上,撞见两人私会,是要命的。
小姐起身扶起双双,并未责怪她,“双双,这是白鹤宗的师兄烨渗,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你迟早会知道此事,我不会责罚你,你起来吧。”
彦希如同双双的第三只眼睛,她很庆幸此刻失去了双双的身体,不然在看到小姐私会的情郎时,已经控制不住震惊的表情,当场做出格的事。
她浑噩困在身体里,满脑子都是小姐的事。烨渗就是绑他们来的人,他竟然是白鹤宗的弟子,那杀害岑夜师弟的人不应该是他,那可是同门师弟。
夜晚时分,月亮高挂,洒下的月光,让昏暗的夜有一丝苍凉的光彩。
她躺在床上,脑袋炸裂般的疼痛,似乎有什么记忆被遗落在了角落,此刻粘连着以往的记忆,在悬崖边上要把以往所有的她都一起拽进深渊。
她痛苦的时候,一把剑刺破纸窗,直击她的心脏。
“烨渗,不可。”
记忆最后只有昏暗的房间,和那把突然闯入的剑,以及小姐惊慌失措的声音。
“双双,可是又研究了新发型。”
屏息间,她重回到熟悉的房间,手里面是小姐的青丝,她挽着发的收起,一刻也不曾停下。
彦希低下头,沉默地“嗯”了一声。
烨渗的剑仿佛还悬在她的心尖,眨眼的功夫,铜镜中小姐的脸色苍白了不少,她抬手捻起眼前多出来的一缕发,轻纱落下,堆积在小臂,雪白的肌肤透出青黑的淤血,一块连着一块,甚是吓人。
“双双,你前去看看,各宗门派来的驱魔师可都是到了。”
她诺一声退下,一路沿着回廊往南,越往南走,人多了起来。正庭院里,搭起了台子,摆起了桌子。
她欲往前走,管事的拉着她跪在了地上。她听话的跪下,耳边传来爽朗的笑,
“白水长老,许久未见,功力见长啊。”
白鹤宗消失百年已久的白水长老?彦希心里翻起巨浪,因是爹爹的朋友,她小时还曾与白水长老品过茶。只是后来再也未曾加过他。
她不能抬头,只听见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更加确定此人就是白水长老。
“司长老客气了,论修为速度,同辈当中当属你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