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空手来医院,离开时又提走了一大包药。
沈修意坐在副驾驶上,神色如常地说,“医生说我状态稳定,按时吃药就行,等从云南回来后再去复查一次”。
陆周语一边开车一边和沈修意商量,“你之前试过那种心理咨询没有呢?”
沈修意有些无所谓地说,“没有,之前我工作太忙了,不适合那种慢节奏的治疗方式。”
“现在休假时间长,那我们回来的时候也试试那种心理咨询吧?”陆周语顺势提出来。
“为什么?”沈修意问道,他对陆周语执着让他去进行心理咨询的行为非常不理解,“我说过的,咨询只是治疗抑郁症的一种辅助手段,按时服药才是治疗的根本,把心理咨询的结果过于理想化只会让你失望。”
陆周语被说得噎住,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于沈修意抑郁症的治疗手段过于激进。
她把视线从前放平稳路况移到沈修意脸上看了一眼,看他面色如常,但是还是问了一句,“你生气了吗?”
沈修意回答,“没有”。
“可能是我有点迫切”,陆周语双手攥紧方向盘,想了想,轻声说,“我希望你尽快早点好起来,想让你尽快开心,但是忽略了我提出的要求对你的压力。”
两人都不再说话,知道车驶进小区,两人下车快要回家时,陆周语才拉住沈修意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要是我做的什么事情你不高兴了你一定要告诉我,相反地,你做了什么我不喜欢的事情我也会告诉你,我们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不然别人猜,这样才能相处得更好。”
沈修意看着陆周语一脸认真的表情,轻笑了下,微微俯身抱住了她。
两人把A市的工作都交接得差不多,陆周语就定好去大理的机票。
在离开前把胖虎又给送到朋友家,再加上一大堆给胖虎额外买的美味高价罐头作为她不再时对留守儿童的补偿。
“这个罐头一天只能开一罐,喂了罐头就不能再喂干粮了。它可馋嘴了,但是你得坚守住它对你的撒娇不能多喂,不然长成大肥猪对它身体脏器会有负担……”
“记得给它擦屁股啊,它太笨了不会舔,还有就是别天天喂罐头,不然回来肯定挑食……”
她抱着胖虎对周来细细地叮嘱,被周来一把抢过去,“行了,我都养三个月了这些都门清,你们快走吧,别耽误我们母女相处”。
陆周语虽然万般地舍不得,还是被周来无情地关上了门。
临走时陆周语还给妈妈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他们俩要去云南住一个月。
“小沈不是还在修养吗?怎么有折腾去云南旅游了?”陆妈妈有些生气,觉得陆周语作妖折腾病人。
“就是去修养啊妈妈,那边气候又好,我们又不是赶时间的旅游,就是在当地慢慢生活的那一种,还利于身体恢复呢”。
“就你们两个人去?去了每天吃外卖不成?”陆妈妈对陆周语的生存能力实在不抱有期望。
陆周语连忙反驳为自己正名,“妈妈!我能每天吃外卖,那修意是病人能整天吃外卖嘛,这段时间我都和阿姨学做了好多菜,还让她帮忙写了营养食谱,保证这段时间我们都健康饮食”。
可陆妈妈还是不放心,她说,“要不你们不去这么长时间吧,去个三五天就行了,或者我和你们一起去”。
陆周语被陆妈妈的提议逗乐了,她打趣道,“可是妈妈,哪有小情侣交往还带家长的呀!,到时候我们亲嘴都不好意思亲”。
“哎呀!陆周语你羞不羞啊!”陆妈妈嫌弃得大声斥责。
沈修意也皱眉朝陆周语不赞同地“欸”了一声。
陆周语却不管不顾,乐得在沙发上蹬腿。
两人收拾好这次出行的行李,沈修意的东西只装了一个行李箱。
他没有和女孩独自出行过,大学市谈恋爱也仅限在A市,所以沈修意面对陆周语整理出来的三个30寸的行李箱显得很震惊。
他指着其中一个行李箱问道,“这里面都是些什么?”
陆周语正忙着往随身挎包里放口红,看了一下回答道,“显而易见是日常所需的衣服”。
他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又看了看陆周语的,他不理解但是毫无意见。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人两个行李箱艰难地赶到机场。
飞机划过天际的时候,陆周语把手盖在了沈修意的手上被他从下穿过,变成十指紧扣的姿势。
5月份的大理还不够温暖,他们穿着薄款羽绒服走下飞机。
民宿老板说会开车来接他们,他们下机后根据提示找到那个皮肤黝黑的老板,路上他热情地介绍云南的各处景点,陆周语也高兴地趴在车窗看着外面耀眼的阳光和飘得低矮的白云,期待着这一段旅居生活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