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美!
我缓了缓剧烈跳动的心脏。不得不说,刚才的惊险一幕真的吓到我了。
怀里的太宰先生静了一会,好像缓过来了,他无力挣扎了一下,我顺从着他轻微的力道松开了他,原地坐了起来。
“你没事吧?”我担忧地理了理他凌乱的卷发,露出他没被绷带绑住的左眼,问道。
他条件反射躲了一下,但由于挂在树上太久,大概是缺氧了,动作有些慢,没有躲过去。
他放弃了,身体横在地上,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喃喃道:“绳子的质量不行啊……”
“还有,抚养什么的,用词好奇怪……像是在养孩子一样。”
原来太宰先生都听到了呀!
我又笑了起来。
太宰先生看了我一会,又转移了视线,说道:“感觉无论说什么话,栗原小姐都不会生气呢。每天都在笑,像个傻子一样。”
“喂!”我佯装生气,“我真的生气了哦!”
太宰先生不为所动,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傻子,笨蛋,呆瓜,白痴…”
我……我的笑容裂开了。
“你好过分啊!”我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给他的毛茸茸脑袋来了一个正义一击——当然,为了照顾病弱患者,我刻意放轻了力道。
可太宰先生的表现却不是那回事,他猛地坐起身,惨叫了一下,捂着脑袋眼泪花花,一副委屈的表情。
他用一双漂亮的鸢眼幽怨看着我。
我揉了揉耳朵,对,没听错——他惨叫了一下。
我怀疑地看看我的手,原来我的力气这么大吗?不,应该是太宰先生太虚弱了吧?
我抱歉地放下手,问他:“你还好吗?”
太宰先生捂着脑袋,控诉道:“好痛啊!我最讨厌疼痛了!你好恶毒的心,竟然下此毒手——”
我伸出手,学着以前栗原奶奶的样子,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唔,这个动作的话,应该是会缓解疼痛的吧?话说太宰先生的脑袋揉起来手感真好,怪不得栗原奶奶总爱摸我的头呢,原来如此。
我想着想着,又揉了几下。
等回过神来,我就看到太宰先生惊恐地看着我,他的身体后仰,想躲开,但是被我无意识揪住了头发,只能以一个倾斜的姿势艰难挺着身体。
呃……吓到他了吗?太宰先生不习惯别人的靠近吗?
我收回手,在那一瞬间,太宰先生迅速往后挪动了一下,仿佛我是什么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好吧,确认完毕,太宰先生真的不习惯。
我决定跳过这个尴尬的话题,并决定以后要照顾好太宰先生的感受,不再随意进行身体上的接触,然后问道:“还痛吗?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一脸劫后余生,他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怎么听清,随着微风传来的是有些细碎的、断断续续的话语,“再也…不…恶作剧……可怕……”
“嗯?”我有些疑惑,怎么太宰先生总爱打哑谜。
“没事。”太宰先生正色道,“我好极了。”
我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太宰先生——棕黑色卷发依旧凌乱,五官被绷带遮掩着看不清全部面容,白色衬衫包裹着消瘦的身体,黑色裤子有些短,大概是因为在成长期,此刻正露出脆弱的脚踝和一小截苍白的小腿皮肤。
太宰先生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黑白两色,没有其余更多色彩点缀,仿佛再多的颜色加诸此身也仅仅只是画蛇添足,只会破坏这独一道的美感。
这样的太宰先生仿佛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气质,而此类气质也赋予给他一种游离于此世的感觉,好像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他、触碰他。
而且,太单调了。只有这两个颜色也太单调了,像曾经的我一样,单调无味。我想看他更鲜活的样子,想看他可以开朗地、健康地过好每一天,在死亡前。
我想了很多很多,但现实里却并没过去多长时间。我最后叹了一口气,把这些想法先丢到一边,不再去思考,又对太宰先生说:“太宰先生你没事就好。”
太宰先生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
“要注意休息哦,养好身体才能继续自/杀!”我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姿态,“以太宰先生你这个频率,这样下去迟早会累垮的。劳逸结合懂不懂!”
“哇……”太宰先生双手捂住脸,用欠揍的语气黏糊糊地说,“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呢,栗原小姐。絮絮叨叨的样子和妈妈桑一样。”
我并没有生气,相反,听到太宰先生的话后,我突然联想到,他会不会像织田先生和乱步大人一样,外表和年龄成反比啊?
我好奇地问了一下。
太宰先生一脸无所谓道:“十四啦十四。”
“和我一样诶!”难得碰上同龄人,我凑近他,高兴地问道,“生日哪一天呀?”
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