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说罢,右手朝着空中一挥,剑气如虹,将一颗粗壮大树拦腰砍断,倒地拦住对方退路。
墨怀冼露出袍中短匕,一把拽住安浅用力抵住其脖颈“别废话,让墨怀衡过来,不然这新娘可就保不住了。”同时手中力道又重了几分,安浅明显吃痛,樱色双唇微微颤抖,伤口附近的神经迅速敏感起来。
张统强掩内心慌张,一双眼睛跟紧墨怀冼的动作,全身绷紧,“快去请将军。”
墨怀衡步伐沉重却敏捷,周身散发出瘆人的阴冷寒气,威压全开,宛如来自修罗场的厉鬼,肃杀嗜血,剑气持续发出幽幽沉响。他一把推开人群,深邃而隐晦的视线紧盯脖颈下的那把匕,眸光逐渐变得柔和。
她抬头看到他的眼神,深邃而炙热,仿佛能将她融化在眼底,她忍不住低头,心跳加速。一年时间没见,他削瘦了许多。
墨怀衡丢下武器,轻声说了一句,声音虽然不高,但语气强硬,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威严。“放了安浅,我自会留你们性命。”
墨怀远冷哼一声,眼里全是不屑。“安浅与我已拜堂成礼,我既要走,就没有留下夫人的道理”。
墨怀衡眉眼一眺,示意杨公公。
杨公公双腿打哆儿,微屈身子向太子鞠了一,挪正方位,在众人面前摊开那圣旨。“朕军临率土,劳身肃政,而万机繁委,成务殷积,经谋损虑,释兹重负。二皇子墨怀衡文德武功,平一宇内,今朕退位让贤,义同释负。丞相安时沅之女安浅朕甚悦之,今东宫位变,册封太子妃之事作罢。”
墨怀远只觉几万莲心同时在胃里晕开,心脏骤停又猛地抽裂,脑海中如同炮火不断,剧烈疼痛。他伉下身子,拼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蓦的,他猛然抬起头来,眼底杀气沸腾,凶光毕露,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仇恨之色。拾起地上的断刃转身向安浅刺去,速度之快,连墨怀衡都未察觉到分毫。
安浅吃痛喊出声来,那一刀只扎在肩膀上,并未通往要害处。墨怀远恶狠狠地看向心仪之人,将刀在伤处又转了一圈“都怨你,你这个祸乱朝纲的妖女!”回眸之间,眼里是黑压压的沉,邪魅一笑。“我的新娘自然要与我一处。”说毕,拔出那断刃又重重地朝向心口刺去。
墨怀衡飞身奔去,左臂一甩几枚暗器如火光般射出,正中墨怀远持刃的手,力道之大让那断刃迅猛弹开,飞出五米开外。此时,墨怀衡已拽住他用力一提,一脚正中墨怀远腹部,随即将安浅置于胸前。
墨怀衡身处敌军中心,墨怀冼发号施令,几十兵器纷纷向两人砍去。墨怀衡心系安浅伤势不敢有任何动作,只弯腰死死将其护在身下。身后数万支弓箭齐刷刷地向两人周身射来,墨怀冼一伙儿无暇故他,举剑自保,只有那身中一箭的旧太子奋力一搏朝那银甲奔去。
墨怀衡一手护住怀中人,一手拔剑用力一挥,眼眸都未抬一下,对方连身都未近就已身亡,当然墨怀冼也死在了黑甲卫的弓箭下。
有此变故是墨怀衡所料未及的,他原想褫夺封号,收权清野即可,赋远冼二人闲”贵平静一生的,却背上了弑兄杀弟的罪名,他望向怀中受惊的少女,两人的目光交汇,如同一道无声的闪电,他的心情在她的眼神中变得微妙起来,仿佛周身的一切都静止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紧紧连在一起。
墨怀衡的力度刚一放松,想来认真看看少女,安浅就倒在了被秋枫染红的血泊里,刚刚还急促的呼吸减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