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局(1 / 3)

璋和二十七年冬。

殷从容到达扬州城耗费了十几日,一路风急雪重,过淮河才觉得风缓了下来。

扬州树色长青,勾栏瓦舍热闹非凡,行商之人络绎不绝,称得上是繁华兴荣。

“这是怎么了哟?”

“今日一大早开市,乐娇楼有人跳楼死了。”

“听隔壁王大妈说好像是个乐娘,哎估摸着又是哪个被负心汉骗了的小娘子,一时想不开自我了断了。”

“算了算了,说这些做什么……”

程如秉引着殷从容往里走,昨夜下雪,今日晨扬州城已经是银装素裹。

程如秉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现在的状况,“死者烟春,乐娇楼的乐娘,今早开市,第一位路过这的樵夫发现了烟春,他壮着胆子走过来才反应过来人已经僵了。”

扬州府尹程如秉刚在城门受丞相殷浙所托接到他的女儿,不过一个时辰,便有人报案,说死了人。

这事儿,其实晦气。

一把油纸伞先一步映入眼帘,伞檐徐徐抬高,一双软缎绣鞋踩在雪上,软毛织锦的赤色狐裘搭在羸弱的肩头,她一双手缩在厚重的貂裘下,身姿娉婷婀娜,雪中好似雾里看花。

随着伞柄扶正,她一双眉目穿透人群喧嚣,神情温和,丹唇逐笑。这世界不缺美人皮,可鲜少有人透骨生香。

西京才女,玲珑剔透。

“这位是…你们应该认识。”程如秉的目光在她和徐问青之间徘徊,笑着收回了自己要介绍的话。

殷从容终于见到自己要见的人,她撩起眼皮,唇角浅弯,依着规矩给徐问青行礼,只是她这膝还未屈下,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住小臂。

“我如今是庶人,不必拘礼。”

殷从容眨眼,也没再矫情,她利索地起身对徐问青点头致意,“多谢,三…徐公子。”

徐问青没反驳,算是应了她的称呼。

她客套完,素手撩开白布,轻轻观察后作罢。

烟春穿着乐娇楼统一的红色纱衣,仰面躺在地上,血染白雪,她面上已经覆了一层薄雪。

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两个时辰。

周围的百姓还在议论她究竟是不是跳楼死的。

殷从容卷翘的长睫上落了几片雪花,随着她眨眼的动作一闪一闪。

“她不是跳楼死的。”

她面上聚着一团热气,声音笃定。

“你怎么知道?”一道声音打远处而来,原是程家的大公子到了。

“爹,问青。这位是……?”程少亭疑惑地看向殷从容。

“不认识了?你五六岁的时候天天嚷嚷着要娶她回去当娘子呢。”程如秉见自家儿子一脸茫然,好意提醒他。

这话令在场的三人都定住了,徐问青挑眉,似笑非笑。程少亭震惊地张嘴,一些被淡忘的记忆又如潮水般回笼,殷从容则是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半步。

他想起来,他爹还在京城任职时府邸就在丞相府隔壁,他记得殷丞相只有一个女儿,那会儿他和徐问青总喜欢往丞相府钻。

“原来是从容妹妹,太久不见有些生疏,你别听我爹瞎说。”

殷从容理解地弯唇,没把这事儿往心里放。

几人寒暄完,程如秉便急匆匆离开,说是还有公务要忙,案子交给程少亭负责。

三人重新把思绪放在了尸体上,程少亭掀开白布审视片刻,用剑鞘抵在烟春的胳膊上往下轻摁,他和徐问青对视一眼没做声,反而问起殷从容。

“从容,你方才说她不是跳楼死的,为什么?”

“出血量不对。从十几米的地方跌落,你们不觉得这地上的血太少了吗?我来的时候打听了一下,扬州城昨夜到现在几乎一直在下雪,那么大的出血量落在雪上应该瞬间就能染成一大片,隔着十几米都能看见这地方红艳艳的,可烟春除了头部那一小片,身上几乎都是完好的。”

殷从容停顿一下,她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两人的神情,复又启唇:“还有,她死的太板正了。”

程少亭抿唇,一时之间没理解殷从容说的板正二字是什么意思。

“人在从高空往下坠的过程中会下意识伸出四肢保护自己,那么跳楼的人落在地上就会四肢扭曲神情惊恐,烟春双手交叠,腿也笔直的伸着,看起来就像正常睡着一样。”

徐问青替殷从容补全后边的话,她眼中露出赞赏的神情。

“就像,她好好睡着觉被人悄无声息的杀掉然后搬到外面来。”

殷从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冷漠,她压低自己的声音,犀利的目光望向外围看热闹的百姓。

程少亭命人将尸体送去尸检,自己则马不停蹄地赶去府衙。

而徐问青总觉得事有蹊跷,烟春死的时机不对。

不,应该是太对。

他刚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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