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打击(2 / 3)

害主子,她亦是怕极了现在的齐公子,当下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站在一旁盯着,如果他当真做出伤害主子的事,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齐荀缓步走到床榻前,一手轻轻掀开床帐。

陆瑶珂睡得很沉,额头的伤口已经敷了草药,脸上的血迹也已经被清理干净,脸色却苍白了许多。她如墨的双眸一向波澜不惊,像是藏着许多不能言说的秘密,而这秘密似乎又让她竖起高高的戒备,当这双眸子闭上的时候,齐荀才觉得离她近了一些。

齐荀想起方才庞庆传的话。

他一直没有派人去调查陆瑶珂这些年在侯府的过往,他不想听,如今却还是没能逃过。

......究竟一个什么样的人才值当她这样去维护?安庆侯拥有了她这么多年,难免会在她心里留下痕迹,但他却没想到,安庆侯在她心中的分量,似乎比他想的还要重。

今日之前,他一直以为陆瑶珂没有心,她欺骗他,欺骗别人,人生之中从没有任何真挚赤诚的时刻。

可原来她不是没有心,只是不愿把心放在他身上。

齐荀紧攥纱帐,一双幽深的眸子静静看着床上的陆瑶珂。

陆瑶珂沉沉睡着,没有血色的唇瓣时而抿住,看上去无辜极了。齐荀胸口又痒又怒,似有一只爪在他心底慢慢挠。

自打重新遇见她的那日起,他就一直存了报复的心思。她折磨了他那么多年,放她这样安稳度日,齐荀自问做不到。为了惩罚她背信弃义,他想尽了折磨她的法子。

但陆瑶珂如愿来了他这里后,他手软了。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背叛自己的人手下留情。抱着她入睡的夜晚,他时有恍惚,仿佛只要他忘掉那些痛苦的回忆,过去的美好就会重新回到身边。

可时至今日,齐荀才明白,那些原先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美好,陆瑶珂似乎早已给了别人,而那个人才是她无数谎言之下的、唯一珍贵的回忆......他又如何比得过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以前他发了疯一样想知道,做梦都想剥开陆瑶珂的心看看,看看她究竟为何如此心狠,毫不留情弃他如敝履,到现在他才明白......有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他。

漆黑的眸底翻涌起巨浪,满腔怒火皆化作虚无,巨大的无力感淹没到头顶,最终化作喉间的一抹苦涩。

齐荀松开手,缓缓放下了绡帐。

风吹动绡帐的声音响起,床榻上的陆瑶珂不安地皱了皱眉,模糊地睁开了眼。

她无力地掀起床帐,却看到玉霜呆愣地站着,陆瑶珂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瞧见开了半扇的窗户,冷风飕飕吹了进来。

“......主子,他来过了。”

陆瑶珂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玉霜说的是谁,下意识检查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心里才放松下来。

“他来做什么?”陆瑶珂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玉霜这才回过神,将药膏递了过去:“只站在这儿看了您一会儿,然后给了我药膏后就离开了......说是舒痕膏,您每次用过药后涂上就好了。”

陆瑶珂拿着药膏端详了片刻,而后给了玉霜淡淡道:“收起来吧。”

*

次日没看到三夫人兴师问罪,陆瑶珂越发确认了砚台一事的背后主使,三夫人若不是有所筹谋,不会这么沉得住气。

陆瑶珂昨夜没去找齐荀,庞庆早先便来说晚上不用过去,许是齐荀看见她受伤大发慈悲,便饶了她一个晚上。

转念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像齐荀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定是自己刚巧有事才没叫她过去。

知新斋前院,站在学堂门口等待上课的齐荀打了个喷嚏。

齐荀面色阴冷,眉间微微皱了皱,昨晚他似乎并没有着凉?

上课的钟声响起,齐荀微微摇了摇头,正欲转身走进课室,抬眼却瞥到不远处一道身影走近。

那人身材瘦长,衣着素色长衫,跟着引路的小厮快步走在雪地中,脸上还带着焦急之色。

齐荀双眸微眯,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

是那日回春堂的大夫。

昨日陆瑶珂才受了伤,今日这人就来了侯府,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齐荀眸色一暗,掩去眉间的戾色,转身大步跨入了学堂。课堂上,方才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齐荀听着台下的朗朗读书声,指节一下一下地敲着桌案。

后院旧园内,陆瑶珂倚在卧房的红木雕漆塌上,窗扇都完全打开,对面院内的青竹挂了雪,银白轻点翠绿,瞧着眼睛都舒服了不少。

冷风迎面吹了过来,陆瑶珂不禁一颤,端起冒着热气的茶盏咽下一口,身子顿时暖了不少。

玉霜绕过屏风走了进来:“主子,前头传了话来,魏大夫已经到知新斋门口了,说要来瞧瞧您。”

魏大夫......她倒是有好些日子没去回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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