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打趣道:“殿下这房中丹青不少,尽皆出自名家之手,想来日子过得很是闲适惬意,风雅喜好培养的很出色。”
萧泰嘴角一抽,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如此与他说话。
依岚回眸便撞见了他容色大变的瞬间,忽而憋不住笑意,淡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来见你,你也该知晓我的用意。我想听听你对朝局的看法,你对我们行事的态度,和你自己的诉求。实话实说就好,我不勉强你,不愿意也无妨。”
“姐姐,我是太子哥哥带大的。虽然比你小两个月,可我保证,自己见长兄的次数比姐姐多很多。是他手把手教我习字,母后待我也很好,知道姐姐在世时,你不知我有多欢喜。姐姐要做的事也是我和舅父执着多年的事,我自然全力支持。”萧泰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与人陈说心事。
裴肃在书房门口来回缓缓踱步,给这二人留意着外间的风吹草动。
“那我的用意,你作何想?这条路荆棘遍布,我不敢给你全然的保证,你,怕吗?”依岚正色询问。
“实话说,我先前没想过。毕竟我年纪小,曾和长兄关系匪浅,朝中也无人敢保我。母妃教导我的,便是明哲保身,这些年我仗着年岁清浅,从不涉足朝事,父亲也不管我,所以日子还算安稳。可我知道,二哥若真的…,只怕没有舅父的一席之地,我最好的结局,就是被他打发的远远的。”萧泰实诚的与人道出了心声。
“陛下待你如何?”依岚观瞧着萧泰的反应,试探着出言。
“就那样吧,父亲皇子众多,我又成日花天酒地的,每年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他见了我就要怨怪两句,不知道为他分忧,都是场面话罢了。”萧泰好似不太在意,也从未把陛下的爱重与否放在心上。
依岚状似随意的询问了好些这人对京中一些吵嚷的比较热闹的事情的观点看法,在脑子里一点点勾画着眼前幼弟真实的模样,不知不觉地,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忽而,外间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殿下,殿下容小的去通报我家殿下可好?他在书房休憩,惹醒了要大发雷霆的……”
焦急的话音入耳,依岚蹭的站起身来,萧泰眼眸骨碌一转,拉着依岚的衣袖就往屏风后面走:“姐姐跟我来。”
裴肃听得响动便快步近前,瞧见来人时瞳孔猛然一震,强作镇定的带着一贯嬉皮笑脸的纨绔模样,上前见礼,“臣参见楚王殿下。”
“这位是…让本王想想…哦,是广平侯府的世子,说来是本王这幼弟的小表兄,可对?”楚王端详着裴肃,与人寒暄,“世子怎在此处,这是被幼弟喂了闭门羹?”
裴肃故意将声音放的大了些,“殿下容禀,是襄王殿下邀臣过府饮宴,臣本相中了小殿下的一幅水墨丹青的扇面,想提前趁着少人求来,哪知小殿下在书房睡着,臣等了有一会儿了。”
门内将依岚藏进柜子里的萧泰支楞着耳朵听了个大概,便翻来翻去的,真寻了个扇面压在了自己的书桌下,随手扯乱了衣衫发髻,这才佯装恼火的破门而出,“吵死啦!哪个没眼色……,”他故作意外,顷刻瘪了嘴,乖觉的拱手一礼,讪笑道:“是二哥来了,臣弟有失远迎。”
“听说你这府上有热闹,不请自来的想瞧瞧你相中的戏班子有何新奇,这是为兄来的不是时候?”楚王上下扫了一眼萧泰衣衫不整的邋遢模样,近前了两步,“世子说相中了你的宝贝,早闻你这宝贝多,让为兄进去开开眼?”
“二哥,”萧泰嬉皮笑脸的伸手作势要挡,“我书房乱糟糟的…”
“无妨,自家人何须介意这些?你这仪容不也乱糟糟的?多大的人了,一点正经样子没有,难怪父亲说你。”楚王端着兄长的范儿,直接往书房里去,大步流星的环视了一圈。
依岚在橱柜里屏气凝神,手里还攥着方才眼前摆放的茶盏。听着步步逼近的响动,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楚王这哪里是来凑热闹的,分明是起了疑心。她混在戏班按理说不会出问题,难不成就因为裴肃与萧泰相见?
“这房间当真是毫无章法,”楚王游走一圈,没发现有第二个人在房内停留的迹象,便出言道:“世子要的宝贝,弟弟找出来让我们见见?”
“世子要我可没说给呀,那扇面花了我五十两黄金呢,二哥当真只是看,不可以抢。”萧泰装傻充愣。
“…哈哈哈,孩子心性,为兄不抢”……
三个人在书房留了许久,宴席上楚王都没有走,这人离开时,已经是夜幕昏沉,萧泰和裴肃都成了醉猫儿。
依岚躲在书房里,没有按照原计划跟着戏班离府,她隐隐觉得,楚王定然是疑心深重的闻到了什么风声,自也不会放过戏班子。
等到萧泰归来,裴肃也带着一身酒气回来,问着依岚,“今日楚王来得蹊跷,您随我回侯府?”
依岚转眸看着萧泰,“你们俩回忆一番,这场谋面用过的人里可有不放心的?来来回回府上知情的下人,都切莫再放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