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桃想了想,最后还是道:“等这件事结束后我再和周大人说吧。”
周煊点点头,两人便沉默的一同站在廊下。
渐渐的,薛桃感觉有种古怪的气氛在四周蔓延,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感觉于是张口道:
“周大……”
“薛姑……”
两人同一时间开口。
周煊顿了一下:“薛姑娘请讲。”
薛桃朝他行了一礼:“今晚的事情阿桃还没有好好谢谢周大人,这一拜是感谢周大人的救命之恩,其实加上这次,周大人已经救了我两次了。”
周煊轻笑:“那薛姑娘还对周某提出诸多请求?”
薛桃顿了一下,狡辩道:“一事归一事,对了,周大人刚才要对我说什么?”
周煊看着眼前的姑娘,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按理说来,他看到了薛姑娘的身体,理应对她负起责来。
虽然她的父亲是薛君堂,而他又一向看不上薛君堂的为人。
但还是斟酌了一下道:“刚才周某多有得罪……”
“周大人不必介怀。”薛桃迅速打断他,若是可能,她这辈子都不想想起刚才的事了,“刚才也是情急之下的应对之道,今晚过后,周大人和我最好速速忘记此事,以免日后见到的时候尴尬。”
周煊看着薛桃认真的神色,眼眸下垂,自嘲自己刚才多心了。
看来她是真的想忘掉此事了,不知怎么,薛桃抗拒的态度让他心底无来由有些堵的慌,感觉自己似乎被人嫌弃了。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薛桃不愿让他担起责任,他也不会勉强,只得道:“那便如薛姑娘所愿。”
最关键的证据已经拿到手,周煊便再无顾忌,他让薛桃去房间呆着,自己叫来几个侍卫守在门口,任何人等不得进入。
安排完后,周煊迅速走出驿站,从怀里拿出烟花点燃,烟花“咻”的一声在夜空中绽放,未过多久,远处漆黑的天空上方也同样绽放出一朵橘色烟花。
他翻身上马,叫来一个侍卫去县衙送信,然后便带着剩余的侍卫朝龚府疾驰而去。
龚府
龚盛回来后便气冲冲的去了薛宝璋的院子。
薛宝璋身着一袭大红色的衣袍坐在房间正榻上等候,龚盛大步跨进房间的门槛后,看着薛宝璋的打扮,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然后他便看到了薛宝璋身侧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那名女子是他属下一个百户的娘子,也是薛宝璋以前身边伺候的人。
他心中瞬间了然,大怒道:“难怪那十几个侍卫拦你不住,你叫夏翘是吗,让你男人过来见我。”
夏翘忙跪在地上。
薛宝璋盯着龚盛:“龚盛,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把阿桃捉到哪里去了?”
龚盛冷笑:“我让你好侄女去伺候张大人了,你就等着跟着你侄女鸡犬升天吧。”
薛宝璋一把拿过桌案上的博山炉向龚盛扔去,龚盛侧身躲了一下,那博山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落了满地的香灰。
龚盛怒道:“你是疯了吗?”
薛宝璋冷笑:“对,我是疯了,我这么多年就是得了失心疯才没有把你的那些龌龊事说出去,我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没有对不起你的,到头来你竟然就是这样对我的。”
“龚将军,既然你这样对我,那大不了咱俩鱼死网破,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已写了两封信,一封给陛下,一封给张大人,上面写的事不消说你应该都清楚,这两封信我都叫人藏了起来,若是我出事自然会有人送出去,龚盛你若是还识相,现在就让人把阿桃好端端的送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包括那两封信我也可以收回来。”
龚盛听完后阴晴不定的看着她,末了脸皮抽动了几下:“薛宝璋,你很好!”
说完他满脸怒云的走了出去,过了会儿后竟然拿着一把大刀走了进来。
夏翘连忙起身拦在薛宝璋前面,惊道:“将军,您要对小姐做什么?”
“小姐?这么多年你还叫她小姐。”龚盛如地狱里的恶鬼一般凶狠的看着薛宝璋,“说实话吧,薛宝璋,这么多年你是不是日夜都后悔嫁给了我。”
“是,我不止日夜都后悔,我还日夜都诅咒你,诅咒你早日往生极乐。”薛宝璋神色平静,眼睛却渐渐红了。
龚盛眼神越加凶狠,他把大刀高高举起,薛宝璋对反身抱住她的夏翘道:“夏翘放手,我早就不想活了,这么些年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龚盛听到这话后,刀在空中停了半响,最终没有落下来,他冷笑着对薛宝璋道:“你就这么死了未免太可惜了,我先去找她男人算账。”
说完便提着大刀走了出去了。
薛宝璋拍拍夏翘的背:“是我连累你们夫妻了。”
夏翘哭着摇头:“小姐没事的,他和夏英带着信已经藏进山里了。”
龚盛站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