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点没赶上姜穗出嫁。
所幸兄弟俩都平安无虞,前一日才到家。
原身和这弟弟同样接触不多,没想到这小子此时居然这么伤心,哭得这么厉害。
姜穗不禁弯了弯唇,正想出言宽慰一二,就听这小子吸完鼻子就嘟囔道:“怎么就不能晚些时候去书院呢,非得过完今日就动身?我还没见过传说中的战神王爷呢,还想着过两日去拜会一下王爷姐夫呢……”
得,这小子纯粹是厌学加上见不成偶像才哭的!
果然弟弟什么的,就是没有妹妹那么招人喜欢!
姜穗无语了半晌,懒得再瞧他,转头一手一个,拉上红了眼眶的柔宁和姝宁,温声劝慰她们别哭坏了眼睛,来日接她们到王府里玩。
天光大亮,花轿临门。
姜穗坐上的花轿,带着浩浩荡荡、绵延数里的嫁妆和送亲队伍,前往镇安王府。
前头柳氏就提过,说镇安王府和文昌侯府同在朱雀大街。
只是镇安王府的位置更好一些,在离皇宫更近的地方,而文昌侯府靠近街尾。
两家相距不远,脚程快一些都用不了一刻钟。
是以前头的花轿才刚来到王府附近,后头的嫁妆还没抬出文昌侯府的大门。
但两家早有安排,这桩喜事是太后娘娘钦赐,绕着皇城走上一圈,也算是对她老人家的致谢感恩。
姜穗也不知道自己在花轿里头颠了多久,只知道花轿停稳,喜娘牵引自己下轿的时候,照在身上的日头已经十分暖和。
镇安王府门口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宾客的祝贺声不绝于耳。
隔着一层红盖头,姜穗看得并不真切,被人接引到了喜房。
古时婚礼通昏礼,拜堂还得在黄昏时分才能进行。
起了个大早的姜穗此时只觉得又困又饿,东珠冠子压的脖子生疼,别说坐直身子,就是抬头都十分困难。
这档口,门边传来脚步声,方才离开了一阵子的方嬷嬷进了来。
她也不多话,将一碟子牛乳香糕放到姜穗手边,然后教芳芷和秋兰站位,让姜穗既能靠在丫鬟身上歇口气儿,又不至于弄乱了身上的装扮。
牛乳香糕切成半个麻将牌大小,正好一口一个。
姜穗靠在丫鬟身上吃了半碟子糕点,舒服地喟叹出声,和方嬷嬷道谢。
方嬷嬷却并不领功,只淡淡道:“不是老奴做的,是太妃那边的妈妈命人做的,老奴只是从灶上端过来罢了。”
姜穗还是坚持谢过她,“嬷嬷若不想着为我弄吃食,怎么会去灶房?所以您和太妃都值当我的感谢。”
方嬷嬷不出声了,听响动是自己搬了个杌子坐下歇着了。
姜穗干脆闭眼假寐。
黄昏时分,姜穗再次被人搀扶起,便知道这是去拜堂了。
这会子她才猛得想起一桩事,镇安王还在昏迷,手足兄弟要么是天子、是王爷,要么是昔日夺嫡失败后被□□的囚犯,无人可以代替他行礼。
自己难道要跟电视剧里演的那般,跟只公鸡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