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低头说了声好,默默上前,轻柔地将师与乐外衣脱下,挂在一旁的屏风上。
“姑娘亏大了,我们这儿是小地方,一百金就够姑娘玩儿三个晚上了。”男子想了想,试探着开口。
“三个晚上?”师与乐摇摇头,一个晚上她都不想住,还三个晚上。
“没事儿,本姑娘钱多。”
面具男:……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传来了老鸨的声音:“姑娘,姑娘。”
师与乐看向房门,回道:“怎么了?”
“您要的人,到了。”
师与乐皱了皱眉,老鸨才找男人过来,那旁边这个,低眉顺眼地站着的男人是谁?
她诧异地看了眼面具男,马上明白了什么,开口道:“不用了,本姑娘今日困得很,已经歇下了。”
“啊?这么早就歇了,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找来的……姑娘不再看看?”
“不了,莫打扰本姑娘歇息。”
“啊,好吧。”门口传来老鸨遗憾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你不是这座楼的人?”
师与乐将刚刚脱下的衣服又默默穿上,谨慎地看着面具男问。
男子温柔一笑:“我和姑娘一样,也是客人。”
“那你干嘛跑我房间来?”师与乐奇怪地问。
“没办法,姑娘们太热情似火了。”面具男摊了摊手。
“啧,不喜欢你还来百花楼?”师与乐笑了笑。
面具男也笑了笑,话里藏针地说:“难道姑娘是因为喜欢才来这里的?”
……
好吧,她是为了避难。
“你,方才也碰见了蛇?”师与乐感觉此人并未恶意,开始打探情报。
“蛇?我是为了避开一堆走尸,才无意间来到此处。”
“走尸?”师与乐眼珠转了转,想来两人进入百花楼前遭遇的还不一样。
两人仔细对了一下行踪后,发现他们从踏入清风镇那一刻起,所见的便不再一样。
男子先是遭遇了吃人黑店,后又遇上了见人就咬的走尸。
这么一对比,师与乐还算幸运的。
“你说,这里真是清风镇吗?”师与乐感叹了一下。
“从地形图来看,确是清风镇无疑。”
两人对视一眼,男子忽然开口道:“此地诡怪异常,不如合作一把,共同逃出去?”
“怎么个合作法?”师与乐有点感兴趣。
“我出力,你出钱。”面具男温煦一笑。
“本以为你戴面具是为避羞,现在看来是为了避仇。”
“姑娘多虑了,在下并无仇家。”
他倒是没说谎,与他有仇的,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怎么称呼?”师与乐显然不信他的说辞,换了个话题。
“在下姓刑,名路南。”
“行路难?”师与乐笑了笑,“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敢问姑娘假名?”
师与乐微微一笑:“我姓陆,名好走。”
行路难:……
“你为何来清风镇?”师与乐随口问道。
“在下本在赶路,途经清风镇,欲借宿一晚,却不料到了这个鬼地方。”
“好走姑娘呢?”
师与乐扯嘴一笑:“寻夫。”
“原来是好走夫人。”刑路南很识时务地改了口。
师与乐皮笑肉不笑,拿出画像:“刚刚你不是说合作?找到画像上这个人,等出去后我再给你三百金。”
“夫人好大手笔。”刑路南啧了一声,扫了眼画像上丑不拉几的画像,微笑说:“这画挺特别的。”
“哦?哪里特别?”
“特别丑。”
师与乐:……
没事儿,反正不是她画的。
“但又特别能让人记住。”
刑路南指了指画像中男人嘴角边的大痣,头顶几乎快裂开的发缝,以及左手上多出来的第六根手指。
师与乐没忍住笑了出来。
师与乐只能说,作为亲眼看着这幅画时诞生的人,那一刻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记住了就好,要是在镇上看见了他,一定要帮我把人救出来。”
刑路南想了想,道:“可以。但恕我直言,你的夫君很可能已经,救不回来了。”
“再加三百金。”
“老爷铁定毫发无伤。”
两人皆是睁眼说瞎话的性子,又胡乱瞎扯了一些后,师与乐终于觉得累了,指着桌子说:“今晚你睡这儿,床是我的。”
“好走夫人出的钱,自然是你睡床。”
师与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