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轻“啧”了一声,显然对她这一套无感了。
秦大姐抖了抖烟灰,将烧尽的烟丝磕在了烟灰缸里。“童童,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就会把自己暴露在城卫局面前了。城卫局不是还在悬赏你吗?你难道不怕吗……何必为了一群陌生人奉献自己?”
江童点了点头:“嗯。但是我想了想,便利店被我糟蹋成那样,我确实该赔偿方姐。”
“而且,他们也不是无关的人,他们都是第六区的居民。以己度人,如果我出事了,我也会希望有人通知我的家人。”江童一边说一边笑着看向面前的四位长辈,她眼睛里亮晶晶的,她的眼底写满了信任、依赖与爱意。
四位长辈的脸上都现出了动容之意,只是他们的表现各不相同。
“呸呸呸……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怎么还咒自己啊,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其中,秦大姐用虎口抹了下眼角,带着宠溺破口大骂:“臭丫头,搞煽情的是吧。”
江童笑嘻嘻:“嘿嘿,秦姨你是哭了吗?”
“我哭个屁!我是在抠眼屎!”
石院长笑着总结了下:“你自己都想好了,那就依你吧。”
姜老师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嗯,童童你在外面好好干,这里有我们给你收尾。”
“谢谢大家!”
……
三堂会审结束时,江童突然想起徐万州的工牌。
“唉对了,还有这个东西。”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里面包裹着徐万州的工牌。
姜老师:“什么东西?”
谁知道这卫生纸团一暴露在空气中,石院长秦大姐王厨子几人当即面容扭曲,怪态尽显,像是被蛊住夺舍了一样。
他们如莲花窟里的十八罗汉的石雕一样,一个个要么金刚怒目,嗔怒癫狂,面目狰狞凶狠;要么低眉惧怕,眼神闪烁地瑟瑟发抖,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要么痴笑邪魅,莫名欢喜,两侧嘴角直直咧开到耳朵根子;要么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哭得像孝子孝女一样如丧考妣。
眼前的场面让江童大跌眼镜,她从未见过自家四位长辈如此怪异失礼不得体的样子。
“这……也太邪门了。”
江童赶紧将卫生纸团塞回自己的口袋里。
工牌一离开众人视线,几人忽然涌现的暴涨情绪这才逐渐隐去,他们先是面上一阵空白茫然,而后才恢复了灵台清净。
石院长是第一个压下心中涌现的邪念的,他沉吟着问道:“这个东西你哪里来的?”
江童拍了拍口袋里的工牌:“这是徐万州的工牌。这东西有问题吗?”
石院长:“这应该是人为制造的污染源,这个工牌会放大人心中的情绪,引人发狂。普通人长期接触它多半会被精神污染,堕落成怪物。”
江童一惊:“你是说……这是有人故意塞给徐万州的?”
石院长点了点头。
这就意味着是有人在故意释放污染源,制造怪物……其目的要是深究,肯定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
江童抿了抿唇:“那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要是交给城卫局,公职人员要是接触到也会被影响吧。唔,不然我把它留在福利院吧?院长你们给收起来,别让任何人接触它。”
姜老师连忙摆手阻止:“不行不行,放在幼儿园里被小孩子们摸到了怎么办?还是你带在身上吧。”
江童迟疑:“我带着?这不好吧……你们就不怕它影响我吗?”
姜老师无情反问:“你都带着它两天了吧,有影响你吗?”
江童:“倒是没有……”
王厨子“啪”地一拍菜刀,下了定论:“那不就结了,你就随身带着,千万别弄丢了哈。”
江童:嘤。
她瞬间感觉自己是个没人在意的孩子,是个地里黄呀的小白菜,是一个240个月的哭唧唧的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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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江童趁着夜黑风高,摸到了第六区的城卫局大门前。
城卫局的三栋小楼破破烂烂的,一群乌鸦栖息在广场上的路灯灯柱上,空气中有屎尿发酵的气味。一阵夜风袭过,各色塑料袋裹着堆积的灰尘乘风而起,诉说着白日里的喧嚣。
门前的保安室里,一位大爷正睡在躺椅上打哈欠。
江童趁他不注意推开了保安室的窗户,并将一大袋工牌塞到了大爷面前的桌子上。
“咚”的一声。
然后,她脚下抹油一阵狂奔,隐入了不远处的漆黑巷子口。耳后隐隐传来大爷的怒喝声:“谁!!!是谁放的塑料袋?”
江童深藏功与名,溜了。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时,江童到达了第五区的土拨鼠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