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太子大婚,举国欢庆。赫柔南一席红衣踏出郡安王府,走进了太子妃的轿撵。太子还是那般温润如玉,只是今天的太子脸上洋溢着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幸福,这幸福的神情感染着周围所有人。
王渝今日并未去军营,以身体欠佳为缘由,一人呆在抚远将军府,也并未去参加太子的婚宴。因为王渝深知自己无法面对一袭红装的赫柔南,更知道自己远没有那么大度,可以在赫柔南的成婚大典上,同众人一样当面送上祝福。他对柔儿的祝福已经在昨天送完了!
除了王渝还有一人,今日也没有那般有兴致,但是她依旧可以面带微笑的出现在婚宴之上,这个人就是应楠雪。
大婚后的赫柔南居住深宫,常伴皇后左右,皇后是赫柔南的亲姑妈,对赫柔南的疼爱不亚于郡安王妃。
所以即便是在礼制森严的高墙深宫之中,即便赫柔南要顾及自己太子妃的身份,行为举止要更加注意,即便有种种束缚,让赫柔南不能像在郡安王府那般肆意,但是因为皇后与太子的爱,所以赫柔南过得还是很快乐的。
太子对赫柔南呵护备至,关切有加。总体说来,赫柔南的婚后生活还是很幸福的,通俗一点讲“夫妻恩爱,没有婆媳矛盾”,再加之太子只娶了她一人,更无人与之争宠。
王渝也重新投入到了军务之中,无战事时勤于练兵,有战事时冲锋陷阵,赫柔南送给他的香囊与挂坠,他始终系在腰间。
郡安王对于当初刺杀郡主赫柔南一案的追查,仍旧停留在于长海这里。自从上次于长海被人抢先一步带走,距现在已经过了快一年的时间啦。郡安王现在不需要担心赫柔南的安危,毕竟在宫中有太子及皇后护着,必然不会受委屈。但是郡安王对于此案的追查却从不曾懈怠。就奇怪的是,这么久以来,于长海好似在这世间消失了一般,并无半点线索。那枚珊瑚红宝石,郡安王已经派人查了好久,但是并没有找到这个红宝石的一点关联线索。郡安王也心中思量,许是于长海一家早已不在世间,也试图换个方向继续查,但是每当他换一个方向,快要有一些线索的时候,线索就会被人抢先一步拿走,即使不被拿走的线索,最终指向还是于长海。这令郡安王很是头疼。觉得无从下手。
太子与赫柔南婚后的第二年,皇后有些着急了,因为赫柔南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皇后就请来得了太医给赫柔南吃各种补药调理。药很是难吃,赫柔南并不喜欢。每每赫柔南犯难的时候,太子都会温柔的说道:“不喜欢就不吃,无妨,我会帮你瞒着母后的,柔儿,你不要有压力。”
赫柔南听到太子的话,心理暖暖的。太子并不高高在上,就想一个普通的夫君一般。赫柔南每次看到温润如玉,柔和细腻且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太子,心中都会涌上一丝复杂的思绪,有时还有着一丝愧疚之心。后来赫柔南把当初王渝送自己的那把羚角梳子收到了梳妆台的匣子里,放在了最里边。
这天赫柔南端着熬好的燕窝,给太子送去,刚走到太子的书房门外就听见太子与一位太医在低声谈话。赫柔南听到了太子妃这几个字便停住了脚步,听见:
“殿下,恕老臣直言,太子妃恐怕不能孕育子嗣,太子妃未出阁之时曾为户部尚书千金应小姐上山求取过解药,那时腹部受过伤,这个伤致太子妃恐怕此生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太医低声的说道。
赫柔南听到这里,眼神怔住,手里的燕窝差一点没端稳掉落。但是如今的赫柔南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遇事慌张的小姑娘的,她双手用力握紧了托盘,继续听着。
“可有医治之法?”太子低声紧张的问道。
“恕老臣医术不精,并无他法。”太医无奈的感叹着。
太子先是神色神伤,而后缓缓开口,语气温和的说道:“此事要保密,除了你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不想太子妃伤心,更不想她成为别人口中的饭后谈资。母后日后再找你给太子妃开补身子的方子,你就照开不误,但是不要再给太子妃开那些难以下咽的药了,柔儿喝不惯的。”
“是,殿下。”太医回复道。
“那老臣便退下了。”太医说着话,请示着太子,太子示意可以退下。
赫柔南赶忙端着燕窝躲到一边,赫柔南脸上挂着泪,想着刚刚太医的话,她内心不敢相信,且不能接受。
“明明当初被老伯救下的时候,她说我没有性命之忧,也没有任何问题的,要是当初我身体会有如此大的伤害,老伯一定会告诉我的。”赫柔南心理想着。但是她又转念一想:是啊,老伯毕竟是乡野医师,再加上老伯只是救命,就算我当初有问题,不告诉我,也无可厚非啊。
赫柔南正想着,一直猫从一侧跑过,撞到了一旁的门上发出了声音。太子闻声在里边喊道:“谁?”
赫柔南擦了擦眼泪笑着走进去:“我呀,还能是谁?”
太子看到赫柔南,神情明显有一丝慌乱。太子那样不喜形于色的人今日竟然慌乱了。赫柔南端着燕窝看着太子的眼神,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