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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谁呢?
江清寒可不只是骂他一个,谁不要脸骂的就是谁。
连江氏脸色都有点儿难看。
江清月差点儿跳脚,饶是如此,也是恼羞成怒。昨儿才和邹氏说嘴,“不相干的人和事”,不想这就打嘴,合着为难的是自己啊?
他倒成了照镜子的猪八戒,里外不是人。
江氏惊讶的道:“莫不是我多心了,七弟对萧表妹,竟是襄王有意不成?就不知道神女是不是有心?”
他还真相中了萧梦得不成?那就明告他,相中了也晚了。
江清寒脸皮厚的很,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只嗤笑一声道:“郡王妃多心不多心,我无可奈何,不过做为娘家表哥,事关她的终身和前程,当面问她一句不框外吧?”
“是不框外,也罢,一再的推三阻四,倒像我心虚一样,只是萧表妹……身子不适,不然请七弟进内一晤?”
晤就晤,江清寒道:“多谢郡王妃行此方便。”
他完全一副心思坦荡的模样,任凭江氏怎么话里话外的点他,他没一点儿心虚,全然没有一点儿对萧梦得有绮念暇思的意思。
连江清月都纳罕了,他到底对萧表妹有意呢还是无意呢?
***
一行人去了客院。
早有人在江氏的授意下临时给萧梦得下了安神药。
不是萧梦得蠢得非中招不可,她如今想得倒开,身子骨是自己的,既挨了打,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养伤,自然多吃多睡才能好的快。
至于伤好了以后应该怎么办?
天知道。
大不了就像她挑衅的那样,横竖她是不甘心的,真要推拒不得,做妾就做妾呗,可她不会让江氏好过,就算抢不来江氏的男人,江氏的位置,也要在江氏和保宁郡王的心里埋下一根长刺,让他们这对狗男女坐卧不宁,一辈子不得消停。
所以萧梦得发狠,比往日的饭量还要多些,所以中招就是太理所当然的事了。
江氏带着江清月兄弟到时,萧梦得勉强才被弄醒。
醒是醒了,却浑身虚浮无力。
江氏浅笑道:“大哥和七弟不放心,来看你。”
萧梦得无情无绪的呵了一声,并不多激动。
她很明白,那兄弟俩毕竟姓江,可不姓萧,姓萧的尚且靠不住,何况是姓江的呢?她可没觉得这俩兄弟是来搭救自己的。
是以无可无不可的道:“多谢惦记。”
江清寒隔着屏风,对萧梦得道:“去疤的药膏我让人重新配了,拿去先用个十天半月,若是效果还不好,我再来。”
萧梦得淡淡的道:“多谢费心,不过不必了。”
这话真是寒人心,敢情是攀了高枝就不认人了啊。
江清月替江清寒愤愤。
江清寒倒不以为意:“不该费心也费了心思,以后不用就罢了。梧桐呢?”
萧梦得:不知道啊?
她自己这一天一夜过得都稀里糊涂的,哪儿还顾得上那丫头?
江氏一怔。
竟顾得萧梦得,倒把这茬忘了,那叫梧桐的丫头还关在空房里呢。
可这会儿再去叫也来不及了。
她示意自己身边的丫鬟。
那丫鬟出去接药膏,陪笑道:“梧桐替表姑娘去厨房熬鸡汤去了,七爷把药膏给婢子吧。”
江清寒递了药膏过去,又问萧梦得:“萧梦得,自此以后你有了好前程,荣辱自是由你,可我还是要问一句:你是心甘情愿留下来服侍保宁郡王爷的吗?”
萧梦得先是沉默,随即放声笑起来。
虽是几尺之遥,可却是天堑鸿沟,而且萧梦得也并不相信江清寒是为她而来。
江氏带着媳妇婆子虎视眈眈的盯着萧梦得一个,也容不得她胡言乱语。
可萧梦得肯束手待毙才怪了呢,她笑了好半晌,才弯唇道:“心甘情愿?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江清月一副“你看,我就说吧”的模样,江氏也松了口气,她身后的婆子手里拿着帕子,就想着如果萧梦得敢胡说八道,她就一帕子捂过去,先把她迷晕了再说。
这会儿也是双肩一松。
江清寒顿了几息,刚想说“那就好”。
萧梦得又开口了:“保宁郡王啊,皇家血脉,晋王之子,多么尊贵的身份?做他的女人,将来是何等的荣耀?我还盼着熬死郡王妃好取而代之呢。”
……
这话简直是一道闪电夹带着雷霆怒击,把在场众人都震傻了。
她是真疯了,什么话都敢胡沁,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