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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1 / 2)

这种极大的打击不在于让萧梦得有多伤心欲绝,甚至为之要死要活,而是摧毁了她的信心。

整件事,她虽是当事人,却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而那时江五已经和仇盛换过庚贴,合过八字,送过聘礼。

可笑的是,当初仇盛亲自申辩说“家贫,无以筹措相应的聘礼”,可在给江五下聘的时候,虽不至于让人艳羡,但也足以丰厚——到底流于俗常,却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的投降,也是萧梦得独有的溃败。

这段时间并不短,但没有任何人给萧梦得以任何的明示或暗示,以至于在江府聚会上,她忽然被引荐到仇盛跟前,让她叫他“五姐夫”的时候,萧梦得就像个被雷轰到的傻子。

那一刻,萧梦得有灵魂出窍的错觉,她仿佛站在云端,眼睁睁的看着这身处的世界变得凶恶狰狞,扭曲荒诞。

从没有这一刻,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被人肆意愚弄的小丑。从前或者也是小丑,但那是她自己作的,也曾参与其中,有太多自己的主观想法,所以不冤。

可现在,全然不是,所以她既可怜又可悲,既憨傻又讽刺。

她的失态是在场之人有目共睹的,没人怀疑下一瞬她就会发作,是以诸人很有默契的命人上前将她和梧桐这对呆傻了的主仆“扶”了下去。

萧梦得如同傀儡般,并无特别的反抗,只是回头看向仇盛。

仇盛却并没看她,一身的凛然正气和君子之风,仿佛从未和她有过任何渊源。她之于他,不过是自己即将过门妻子的一个寻常表妹而已。

从前他看她时的欢喜和热烈,悉数不见了,从前他送她小物件时的那份羞涩和腼腆也不见了,从前他看到她时的那种眷恋和期待也消失了。

可笑,真的太可笑了,讽刺,真的太讽刺了。

萧梦得内心只有这么一种感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像梦一般令人难以置信。

萧梦得之所以回头看仇盛,不是对他有所期待和留恋,只是想让他给她一个解释。

也只有到了这时,萧梦得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保宁郡王会甘心纡尊降贵,锲而不舍的想问她一个“为什么”。

天道轮回,果报不爽,如今是她特别想问仇盛一句“为什么”。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哪怕不顾自尊,哪怕是自取其辱,她都想当面问他一句“为什么”。

如果他不肯开口,她便是撬也要撬开他的嘴。

她知道他有不甘屈服于现状的野心,也知道他选择江五比选择自己对他更有裨益,可分明当初是他自己在有选择的情况下选择的自己。

如果后悔了,何必要等到现在才后悔?就为了看她从满怀期待再到满心绝望,充分体验那种由云端跌入地狱的滋味?就为了耍着她玩儿吗?

她们之间固然情份稀薄,可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至于此?

*

可惜生活从来不是快刀切萝卜那样嘎崩稀脆,而永远都是钝刀子割人,所以就算萧梦得百般不甘,恨得咬牙切齿,数个夜晚辗转反侧,在心里无数遍的推演自己要问的和仇盛可能会答的,都没用。

想要仇盛当面一个答案,她竟求而不得。

萧梦得的遭遇,真实演绎了什么叫做“被欺负了也是白被欺负”。没人给她一个解释,好像这桩婚事压根就是江五的,而不是从她手里抢走的。

当周围的人和环境都理所当然的时候,当事人除了有被排斥和孤立的感觉,更有一种“众人皆疯我独醒”的荒谬。

可偏偏他们人多势众,真正的是非黑白便悉数颠倒,萧梦得除非装聋作哑,吃了这个哑巴亏,否则便是十恶不赦,大逆不道,是众人眼里不折不扣的疯子。

萧梦得格外的安静、沉寂。

这府里要说没人等着看她反应,那是假话,但几乎所有人都是同一个认知:不管她是否闹腾,也不管她如何闹腾,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桩亲事,板上钉钉不是她的了。

她闹得越凶,输得越惨,毕竟如果只是吃个哑巴亏,这事烟消火寂,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如果这事宣扬出去,她争不回亲事不说,自己的名声也就彻底坏了。

她不仅输了现在,还丢了将来,得不偿失。

所以她如今这么个逆来顺受的模样,倒是更符合人们的预期。

萧梦得不是不想讨回公道,实是她病了。

梧桐束手无策的站在她榻边,苦劝道:“姑娘,不管怎么样,您不能不用饭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可您这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了。”

萧梦得只朝她摆摆手。

不是她不想吃,是她心火太重,口舌生疮,日赤胀痛——实在是太疼了。

梧桐说得也未免太过夸张了些,病情起得虽急,却到底是有个过程的,先时还能对付着进点儿汤或是粥,这会儿疼得厉害,除非喝冷水,否则就是这么闲待着也是疼的。

她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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