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悔喜欢极了宋恕非现在这狡黠的语气和摸样,火折子的光映的宋恕非鼻尖红彤彤的,江悔一时没忍住抬手挂了下,引得宋恕非往后一闪,险些摔倒。
“浮世殿的内功心法可是人人都想要,怎么在你这倒成了我诓骗你的手段了?”
“你确定人人都想要吗?我怎么觉得见效甚微呢?”宋恕非从他手中拿过火折子四处照照,这里空间极大,但掉入的洞口却很小,如同一个茶壶一样,远离入口的地方,宋恕非隐约发现了一条甬道。
“那是,我当然比不上幺儿的悟性!”江悔跟在她身后,“等等!”
“怎么了?”宋恕非回头,见江悔正低头,把火折子凑近了些,江悔脚下正踩着一块白骨。
“从这块骨头看上去,这人还不到十岁。”江悔把住宋恕非的手照了照周围的地面,四周的地面上几乎堆满了白骨。
“有人来了!”甬道传来声音,江悔吹灭了火折子,拉过宋恕非隐在黑暗中。
来人越来越近,说话声也渐渐清楚起来。
“大人,这里什么都看不见,万一走错了怎么办?”
“只有一条路,日后你走长了就熟悉了!”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还有重物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这么远拿个火把多好!”
“废话,快干活吧。”
宋恕非大气不敢出,两人将手上的东西扔到地上。
“你干什么?”
“大人,我将里面的东西倒了,这袋子好好的,也没坏,回去还能用呢!”
“放下,想死你就倒!”
两人的声音消失,江悔和宋恕非才出来。
宋恕非走到袋子旁,打开袋子,两个人头露出来,一男一女两个小孩,七窍流血,气息全无。
“人死之后不是会浑身僵直吗?”宋恕非触摸两个孩子的身体,竟然还十分柔软。
江悔将她拉开一些道:“一般人浑身僵直是因为死之后气血凝滞,他们死了之后气血还在运转,所以很长时间回如同没有呼吸的活人。”
“是因为药?”
江悔将自己的脸隐入黑暗当中:“是因为病。起初因为用了不同种类的药导致气血翻涌,易于常人,然后为了维持这种状态,又用不同的药,久而久之,血液中各类药物汇集,功效相克,会出现坏血之症,轻则七窍流血,疼痛难忍至死,重则各处血管暴裂,皮肤渗血,身体乌青至死。”
“总是病就活不了是吧?”宋恕非回头,发现江悔离自己很远,拿着火折子走到他跟前,“江氏过,你害怕了?”
“没有!”
宋恕非那两人声音的消失的甬道走去,江悔跟在她身后。
宋恕非对这个病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很熟悉,她阿娘就死于这种病,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个病的名字。她只记得她阿娘浑身是血,十分痛苦的抱着她,后来抱她越来越紧,她甚至不能呼吸,她阿娘用尽了力气才将她放到一旁,然后她看着她血肉炸裂,血液飞溅,四周鱼群争相啃噬……
“幺儿!”江悔察觉到宋恕非不对劲,点了她夭突,中府两穴。
宋恕非全身被汗浸透了,稍稍回神,便对江悔说到:“我没事!”
“江氏过,我要去看看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宋恕非想去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残忍,没准能找到当年阿娘生病的真相。
“我陪你!”
二人走了很久,火折子都灭了,才看到一丝亮光,一道石门隔着,门那边好像有很多人,很忙乱。
“这是……”宋恕非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香火味?”
宋恕非忽然想到前几日初见永乐的时候,她身上就是这种味道。
她当时还觉得奇怪,寺庙为何建在闹市中,而且就算整日烧香礼佛,也不至于身上香火之气如此浓重。
宋恕非看了一眼江悔,将心中疑问咽下。
“你能否帮我一个忙?”宋恕非压低声音靠近江悔问。
“好!”江悔不问是什么忙,他走到这里,其实心中早已了然,这件事跟永乐脱不了干系。
“这里应该是梅州应天寺,你原路返回,想办法将人全部引出去,到时候我去里面探探虚实!”宋恕非不敢看江悔,但凡他有所迟疑,那这里的事情想必他也是知晓的。
“好,你等我消息!”江悔离开,又回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宋恕非摸着额头陷入沉思:永乐是江悔的姑母,就算二人不和,终究是血亲,这件事不能让江悔夹在中间为难。此时就算查出来永乐跟坏血之症有关,也不能轻举妄动,正阳需要卫阳的关系,而让真相浮出水面也不能是在小小的梅州。
约莫着过了两个时辰,外面一阵骚乱,石门那边瞬间安静,宋恕非运起全内力,推动石门,石门之后的景象让宋恕非心惊肉跳。数十个孩子被绑住手脚,塞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