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刘掌宾只百般推拒,到底不敢应下师长的身份。
“小臣无才无德,不过因自幼入宫,熟谙内宫诸事,才腆居掌宾之职,何敢以嫔妃娘子之师长自居?”
两人谦让了几个来回。
阮宜君油盐不进,刘掌宾简直要跪下了:“娘子,万万使不得呀!”
就在此时,阮宜君倏地紧扣住她的手腕,面上亲切的笑容陡然变得冰冷:
“倘若真如掌宾所说,尔不过帝之侍婢,我等之仆役,做不得师傅、受不得师礼,那你又是哪儿来的胆子,敢当众取笑,令天子内眷于大庭广众之下见侮?”
刘掌宾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险些跪倒。
她凝了凝神,才缓声道:“娘子何出此言?小臣处处恭谨,何曾令贵主们见侮?”
阮宜君嘴角弧度不变,眉眼却愈发冰冷:“原是我出身卑贱,见识短浅,不知道宫里的规矩,还以为只有先生可以责备学生失了体统、乱了尊卑,却不知侍婢奴才也能这样指着主子骂呢!”
此话一出,满室俱寂。
刘掌宾腿一软,跌坐在地:“小臣实在冤枉!两位娘子不通内廷规矩,小臣只是据实指出罢了!”
阮宜君甩开她的手:“我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才知道宫里的规矩,是主子做错了事,奴才不该想办法替主子解困围、打圆场,而应该忙不迭地当众嚷嚷出来,煽风点火地让人笑话看乐呢!”
她望向门槛外站着的红杉女官:“这位夫人,宫中行事可是如此的?”
刘掌宾猛得一回头,看到来人,不由得瞪大双眼。
那位女官垂首躬身,屈膝及地,恭恭敬敬向花厅内众人行礼道:“失礼了,实担不得‘夫人’之称。小臣宫正司阿监李氏,请各位娘子安。”
宫正司乃后宫的监察部门,掌纠察宫闱、责罚戒令之事,直由皇后管理;其中阿监官秩七品,相当于纪律委员,负责监察各处人员是否有违法乱纪的行为。
阿监看似品秩不高,但是权利极大,有时位份不高的嫔妃都要看她们的脸色。
起身后,李阿监又对阮宜君屈了屈身:“娘子息怒。刘掌宾无礼,冒犯了各位娘子,小臣方才已命人去禀报宫正了。”
又吩咐跟在身后的宫女道:“还快把刘掌宾带下去。”
“叮!任务已完成,30000积分已到账!”
不等阮宜君仔细感受积分暴涨、一秒暴富的快乐,系统提示音再一次响起:
“宿主首次伸出援手,实现越级挑战,隐藏条件已满足,开启积分商城卡牌版块!”
“系统鼓励宿主充分使用卡牌版块商品,以更好完成各项签到任务!”
阮宜君眼睛一亮,恨不得立刻打开商城。
卡牌啊!一听就知道是特殊技能这类金手指!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她只能强按耐住好奇心,专注眼前。
李阿监吩咐过后,两个小宫女急趋上前,将刘掌宾半扶半拖的带了下去。
刚刚还看起来既高贵又从容的贵妇人,几句话的功夫,就狼狈退场了。
这样的发展让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着痕迹地打量起引发这一切的阮宜君。
阮宜君对其他人暗流涌动的心思一无所知。
不过,即使她知道了,也是无所谓的。
此时天色已晚,自然来不及学什么规矩礼仪。
因此李阿监简单介绍了一番明日的安排,又摆上纸笔,请新入宫的秀女们修家书一封,并列好想要带进宫的婢女和一应物品,届时一同送到各自家中。
阮家并不算富裕,继母钱氏又待她吝啬,因此阮宜君并没有婢女,也没有什么值得带进宫的嫁妆。
反正不管缺了什么,宫里都会安排妥当。
不过她还是写了一封极其肉麻虚伪的家书,好把忠信孝悌的人设立住了。
毕竟在古代,孝是立身之本。
收了家书和清单后,李阿监给新人们每人分配了两个宫女贴身侍奉。
毕竟丫鬟也要先接受检查和培训。在这期间,就由宫女暂时伺候。
用过晚膳,李阿监又简要介绍了些大面上的粗浅宫规,就到了就寝的时间了。
涵芳阁的二楼隔出了几十个房间,作为新人们的卧房。
阮宜君跟着宫女来到自己房间门口,一抬头,就看到那两个寒门女正结伴也朝着这个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