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集团罢了。
很快,雪青便抬起头,似要开口说话。
阮宜君忙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又迅速地瞥了眼还在思考的瑞儿。
雪青立刻恍然,沉默不语了。
又过了一会儿,瑞儿抬起头,径直从脚踏上扑通一声跪下来,又咚咚地重重磕了三个头:“奴婢是卑鄙忘恩的小人,有负娘子厚待!只是奴婢在掖廷还有个幼妹……”
“不必说了,我理解的。”阮宜君扶住瑞儿,“说到底是我带来的无妄之灾,与你无干的。这几日你细心照料,我却没什么可赏的,若是将来有缘,我定为你补上。”
“娘子仁厚,是奴婢无福……”瑞儿当即流下泪来。
阮宜君与她相对着一起掉了几滴眼泪。其中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只有自己才知道,但好歹是全了这出主仆情谊的戏码。
待瑞儿收了泪,雪青道:“娘子不知,奴婢未入宫时,是罪臣蒋伯和家的婢女,无亲无故;蒋氏抄家后,奴婢被掖廷买入宫中,当了粗使婢女;
“今日幸得夫人和姐姐们提拔,前来服侍娘子。奴婢虽出身卑贱,但还求娘子不要嫌弃,留奴婢在身边侍巾奉栉。奴婢不想回去再做那浣衣挑水的粗活儿了!”
这个理由倒是保全了瑞儿的颜面。
阮宜君又劝了两句,便应允了。
两人一走一留,正好空出一个位置来。
至于瑞儿如何退回,却不需要阮宜君操心。瑞儿说她认了个养娘,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阮宜君听了,也不追问瑞儿的养娘是谁,把这事放到一边了。
位份既定,第二天便安排下来了宫室。
阮宜君没想到,自己居然还如原著一般,跟胡宝珠一起住在了延兴宫。
她和胡宝珠闹矛盾的动静也不小了,也不知是女官怕惹麻烦没有上报,还是哪位嫔妃想看热闹。
不过对于阮宜君来说,却是方便她每天签到任务赚积分了。
又过了一日,十月十五,值神白虎,宜入宅。
这天一大早,众人便按品级大妆,端坐在各自的卧房内等候出发。
吉时一到,礼乐声响。
悠悠渺渺的丝竹声中,女官按照品级从高到低的顺序,将新人从卧房中迎出,恭送上采仗,送往各自宫殿。
作为唯一的一个九品淑女,阮宜君是最后一个出发的,快正午才到达位于内廷最东边的延兴宫。
下了暖轿,只见正殿前丹墀下的露台上已支起一座四角悬铃的绛纹熟锦流苏幄帐。
原来新人入宫,要在露台上的香案前叩拜谢恩,现下冬日寒风浸骨,便支了厚厚的幄帐用以避风。
阮宜君被女官搀扶进幄帐,在香案前三跪九叩,口中敬谢过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帝和皇后这四位主子后,才被引向自己所住的绮金阁。
绮金阁面阔三间,为延兴宫第二进院落内的西配殿。额名“绮金”并非因为它的装潢有多么奢华,而是因为门前种了两棵高大的银杏树。
虽已初冬,但这两棵银杏还坚强地保留了半树的金叶,正午阳光遍洒,千扇金叶与琉璃碧瓦、大红宫墙交相辉映,耀彩争光。
进了绮金阁,当中明间乃会客厅,靠西摆了大屏风,屏风前一张紫檀方桌,两侧各一溜圈椅。
南梢间为卧房,南墙一铺火炕,用炕罩围起,靠西墙、北墙有大柜四顶,柜内装满褥被枕帐;炕罩旁有一小门通往西套间,即为妆室;妆室内,箱柜桌椅、镜台妆奁、衣架盆架、瓶壶炉罐等物皆已备齐,还有四顶大衣柜,其中两顶已装满了各色冬装。
北梢间为膳厅,当中设铁梨高腿饭桌和太师椅;屋内也有一西套间,是为书房;书房内案几榻床、纸墨笔砚、文房清供、茶垆花瓶、书架柜格等各色物什亦是无一不备。
总结来说,她现在是免费住进了独栋的四室一厅中式精装修超大平层。
参观完绮金阁,阮宜君在会客厅接受宫人拜见。
新补上来的贴身宫女名叫青棠,年十六,长得七窍玲珑,标致精巧,笑起来更是娇俏动人。
此外,还另有十二个专在绮金阁供职的宫女,其中四人负责饮食、服装、器用等的供应和清点,两人负责炭火茶汤,还有六人负责洒扫和跑腿。
仅一个九品淑女,就有十四个人专门伺候她,更不要提整个延兴宫还另有几十个往来使役的宫女内侍。
真是奢侈。
认过人脸,阮宜君进妆室换了身家常打扮。
午膳后,阮宜君小憩了片刻,便在延兴宫内转悠了起来,探索地形。
期间又遇到了胡宝珠,对方只留下一句“晦气”就扭头走了,没留下任何赚取积分的机会,叫她扼腕不已。
一整个下午就这样悠悠闲闲地度过。
晚膳后,忽有坤德宫女官典言江氏前来传皇后教旨,说是后日巳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