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羽朝向平顺王,语气颇为善解人意:
“父王也是,小娘话都没有说完,您就替她下了决定,说不定她说这番话,只是想感谢您把她从艺馆里买出来,让她脱离苦海了呢。现如今您这么说,她不走也得走了。”
对自己亲女儿,平顺王还是有些耐心的。
他朝向阿花问道:“飞羽说的是你心中所想吗,阿花?”
不等阿花回答,秦飞羽率先答道:“当然是了,”
她走到阿花身边,亲热地挎着她的胳膊:“父王把阿花带回来,让她不必再过从前的生活,她对您肯定是感激涕零的,怎么会再想回到艺馆过从前的生活呢。花小娘,飞羽说的对吧?”
被架到这个高度,阿花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她说的对吧,那自己离开这里,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说她说的不对吧,那就是说自己对王爷并没有感恩之心,万一王爷一怒之下,不让自己离开,也有可能。
“你们烦不烦,一点事磨磨唧唧的,真当这里是什么香饽饽呢,想走就走,一群涂脂抹粉的女人,整天在本将军面前晃悠,除了惹人心烦还能做什么!”
秦建羽不耐烦地看着她们,难得说了一大串话。
“飞羽,坐回来。”
“我不,我要和花小娘一起坐。”秦飞羽不顾他威胁的目光,坚持道。
“行了,坐哪不是坐。”
平顺王阻止两人,看向阿花:“你说呢?”
被人直愣愣的盯着,阿花道:“妾身对王爷是感激的。”
“看吧,我就说小娘肯定不会走的。”秦飞羽又抢了她的话。
对自己的亲女儿,平顺王自是了解的。
她这么三两下的打岔不让阿花说话,平顺王就知道秦飞羽不想放阿花离开。
正巧,他也不想。
他看了秦建羽一眼:“既然如此.....”
秦建羽看着他们父女,有一学一,直接拦下平顺王的话:
“既然如此,要说‘解散后院’,那就不该询问大家的意见,直接解散就好了。以免出现某些人碍于情面,或者被人胁迫,不敢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能看出两人的想法,阿花自然也能。
她没再开口,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个说话。
平顺王尴尬地咧嘴:“那...不如...”
“不行。”
秦飞羽拦下他的话,起身走到他旁边:“父王,想想母妃,如果你真的要解散后院一个不留,那天下人要怎么说她。她为你去了西山礼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当真要毁掉她的名声吗。”
这话就严重了。
“倒也不至于吧,这么做不正是侧面印证了他要明善修身,对此之前得荒唐行为悔过吗?母妃该感到高兴才是。”秦建羽道。
“可是外人会说是母妃善妒的。”
“都这么多年了,要是善妒,后院里还会前赴后继地进女人?”
“那不是都没有生下孩子吗,母妃也没有理由阻挡。”
“没生下孩子怪谁?”
两人的针锋相对,以这句话落幕。
没生下孩子,能怪谁。
秦飞羽哑声。
现场还有外人在,在他们看来,是自己的儿女在争斗,为的还是他的女人。
这要是传出去,是够丢人的。
平顺王道:“怪我,怪我,都怪我。是我身体不好,和你们谁都没有关系啊。你们别吵了,这是我的后院,自然是该我做主。那什么,阿花,我决定了,你走,好吧,离开王府,徐主事,来,给阿花登记一下。”
徐主事从角落里走出来,刚要开口,又被秦飞羽打断。
“父王的后院,是该父王做主。可是这做主的前提,是要遵守咱们大京的律法吧。我记得我朝律法,是不是有一条规定,小娘入府不到半年,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把人从府里送走?花小娘进府,还不到半年吧?如果她真的走了,要是再被有心人看到,到圣上面前参父王一本,可怎么得了。”
“还有这回事?徐主事,真的假的?”平顺王忙问道。
律法确实有这条规定,当时也是为了保护刚入府的小娘,不准当家夫人心生妒恨,把人折磨致死。
徐主事点头:“是有此规定。”
这下糟了。
对方搬出了律法和圣上,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高的过他们了。
阿花静坐在椅子上,看秦建羽如何应对。
眼看着事情陷入僵局,秦建羽的气势丝毫不弱:“本将军怎么不知道还有这规定,拿来让本将军看看。”
“这......”
徐主事迟疑了一下,看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没有丝毫退步,他道:“明文律法在府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