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怎么办?”程莠看着岔路口有些头疼。
“要不我们兵分两路?”彭万山试探着问。
“走这边。”贺琅指了指右手边的甬道。
彭万山“哦”了一声:“有何依据?”
贺琅道:“没有,直觉。”
言罢,他率先拔腿向右手边的甬道走去。
“这这这也太草率了吧!”彭万山有些不敢置信。
程莠拉着彭万山灰不溜秋的拂尘拽着他往前走,语气里满满的嫌弃:“这也没多大岁数眼睛就不好使了,地上那么新鲜的打斗痕迹都看不见了?”
彭万山:“……”
程莠道:“我猜测,莫栀可能被你说的那什么守藏人盯上了。”
彭万山惊疑不定地道:“那还得了,传言这守藏人凶狠彪悍,武功高强,碰上他的人非死即残。”
程莠道:“那看样子,你没碰上过他喽。”
鄙视,赤裸裸的鄙视。
彭万山道:“老夫买地图的时候,那人特地告诉老夫一定要绕着守藏人走,不然被他缠上就麻烦了。”
程莠道:“估计是你道行太浅守藏人懒得搭理你。”
彭万山:“……”
一间被炸得乱七八糟的石室内。
“守藏人,凶狠彪悍,武功高强?”
程莠看着一地狼藉,倒在碎石砾中昏迷不醒的守藏人,提出了质疑。
彭万山:“……”传说都是骗人的。
“原来刚才听到的声响不是幻觉,是这间石室炸了。”程莠蹲下身,捡了一块碎石在手中掂了掂。
“我在想……”
程莠和彭万山一起把目光投向了说话的贺琅,只见贺琅端着手臂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他这身甲胄不错,不如顺道给他扒了吧。”
程莠:“……我还以为您看出什么门道了呢。”
程莠看向地上被利器剌出的白痕,皱了皱眉道:“这莫栀拖了个什么走?”
彭万山捋了捋胡子,道:“玄冥戟,器中之佼佼者,适于远攻,杀伤力远超普通长戟,武者需长期练之与其磨合才能发挥其最大的功用,否则只会是个累赘。”
程莠投以彭万山一个惊奇的眼神:“你知道的还挺多。”
彭万山一甩拂尘,道:“长期练玄冥戟的人,虎口处和一般习武之人不同,他们的虎口有一道不会愈合的口子,久而久之就会像被撕裂了一样。你看他的右手虎口,就是这样一个特征。”
程莠看向守藏人右手的虎口处,确实如彭万山所说,有一个道触目惊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的口子。
贺琅看着地砖上蜿蜒的白痕,看向程莠道:“顺着白痕追吧。”
程莠点点头道:“好。”
两人交换完眼神就跨过一堆碎石砾出了石室,没有一个人招呼彭万山。
彭万山:“……”我就这么遭人嫌吗?
月华寺后院。
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小心翼翼地穿过圆月拱门进入了寺庙的后院。
这个小少年个头不高,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短打,脸上也抹得灰溜溜的,完全辨不清相貌,唯有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紧张又带着恐惧地左瞅瞅右瞧瞧。
小少年敛神屏气,一步一步地挪动着步伐,细若蚊蝇地颤声喊道:“师,师兄……你在吗?”
回应他的,只有他踩碎枯枝烂叶的声响,以及山寺外似有若无的虎啸狼嚎。
小少年本随师兄下山游历,却在这一带与师兄走失了,他走了一个下午,一直走到深夜,才在荒无人烟的千路岭看到了一座荒废的庙宇,心中便燃起了希望——也许他的师兄在这里等他呢?
小少年深吸一口气,看向院落中央的水池,细碎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荡出层层银白的光影,水池的中间立着一尊双鲤石像,双鲤雕刻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飞跃龙门,羽化成神,那一片片鱼鳞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还泛着隐隐的红光。
小少年揉了揉眼睛,向水池边走去,越靠近越不敢置信,双鲤像的身上隐隐的红光不是错觉,是镶在鱼鳞缝隙中的红砂石!
小少年嘟嚷道:“这不……不太吉利吧……”
“咔嚓”一声,小少年还没来得及低头看看自己踩断了什么,紧接着就听“咻咻咻”的尖锐声响从四面八方响起,无数暗器划破黑夜在清冷的月光下闪过寒光劈头盖脸地向小少年射去!
小少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巨大的恐惧瞬间压住了四肢让他一时僵在了原地,跟师父学的一招半式在此时忘了个一干二净,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双惨败的手骤然从水池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他只觉得脚踝一凉,下一刻,整个人就被拽入了水中!
“噗通!”
水流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