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掀开营帐帘,阿衡正坐在床上出神:“为何不去看大夫?”
“……”听到声音,阿衡转过脸,带着一丝丝不确定问道:“将军?”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么!”灰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头上还顶着一头乱发,没来由的愤怒,让他脱口而出道。
“…….”阿衡不知道,将军突如其来的怒气,来自哪里,只知道,自己又惹将军生气了。
“景衡,你给孤说话。”
阿衡心里委屈,又被高孝瓘这么一吼,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哭,直接哭蒙了高孝瓘,他也没说什么啊。
“你,你不要哭了。”高孝瓘最讨厌爱哭哭啼啼的男人,只是四年不见的阿衡,长得比以前还像女孩子,他这一哭,颇有些梨花带雨的感觉。
阿衡不理他,继续哭。
“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哭什么?”
阿衡抽抽噎噎,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可是高孝瓘一句都没有听懂。
高孝瓘只好撩起战袍,坐在阿衡的床边上,看着阿衡这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高孝瓘既好笑就好气:“孤刚刚不是,被你气急了么,你看看你,生病了,就要去找大夫,就要吃药,哪有自己挨着的。”
阿衡顿了顿:“我,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说完就打了个响咯。
“那下次呢?要是在战场上呢?陈大锤说你这是旧伤,”看着他,这副不知死活的模样,高孝瓘也被他这样,不爱护自己气到了,“你四年前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你说,你会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吗!战场上,不顾生死的向前冲,陈大锤从鬼门关,把你救回来,你就给我,留下一身的旧伤。”
“我,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再见到将军”阿衡哽咽地说:“那日,我去的时候,将军已经走了,可是我都没,见将军最后一面。”
突然间阿衡好想,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阿衡缓缓的说道:“那时我想,要是我一直在原地,会不会等到将军回来。”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高孝瓘:“后来,宇文宪说,我以后不能喊你大人了,你被皇上封为兰陵郡王,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我就知道,只有我去找大人了,可是大人,高高在上,就像天上的月亮,而我,只是这千千万万中的,无名小卒。”
“我只能往前冲,这样才能,缩小与大人的之间的距离,这样才有机会,再见到大人。”
听到这里,高孝瓘的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所有的力气,打上去也没有感觉,但他还是敏锐的,听到了要点,他敛了敛神色:“你刚刚说谁?”
高孝瓘问道,“宇文宪?”
“对啊。”阿衡说道:“就是大人的朋友,毗贺突,他说他叫宇文宪。”
“原来他是宇文家的人。”高孝瓘虽然之前就感觉,毗贺突这个人非富即贵,在大周,定不是平平之辈,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同自己一样,都是皇族中人,继续问道:“你何时见到的他?”
“那时大人,快走了一年的时候,”阿衡想了想:“他告诉阿衡,大人封为兰陵郡王,他说,他要去蜀地了。”
高孝瓘的手,在床沿上打了几下拍子,垂着眼眸,不知道再想什么。
“那是不是,阿衡以后要喊大人为殿下?”阿衡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是啊。”高孝瓘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过,在孤的眼里,阿衡还是阿衡,还是救下孤的恩人。”
“殿下。”阿衡抬起挂着泪水的脸:“宇文宪,是个大骗子,他说,大人成了殿下,殿下就不是大人了,殿下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是啊,他是个大骗子”高孝瓘好笑的看着,哭的一脸眼泪的阿衡:“这几日,躲我莫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阿衡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但还是承认的,点了点头。
高孝瓘想了想,感慨地说:“宇文宪是个大骗子,我又何尝不是!”
“殿下怎么会是骗子!殿下是君子。”阿衡义正言辞的说道。
高孝瓘从怀里掏出面具,“阿衡,你看这是什么?”他今天就是来找他的,带着阿衡之前送给他的面具,没想到碰到了陈大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