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桑回首一脸茫然“啊?”
如若不是知音提起,止桑记忆里那抹艳丽张扬得红色身影几乎就快被她抛在角落里了。
知音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有了定夺:“你屋内匣子中后两层的配饰均是他赠与你的。之前你将它们交于我,我没用。如今这些物归原主,随你处置。”
随后挥手让她回屋休息去,一声轻叹淹没夜色之中。
也好,这样也好。
而远在京城的沈云舟难得今夜安稳入眠。
自从五年前止桑不辞而别之后,这位天之骄子一夜间跌入泥泞。
他的服饰虽谈不上凌乱,但也绝不整洁,怅然若失的眼神中略有失神,这已经是他近些年来较好的状态了。
一开始时整个人疯了一般,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整夜整夜合不上眼,眼睛已红的不像样子,九王爷看不下去他这副癫狂失了往日风度的模样,令人将他捆回家,一个手刀劈晕,才安生歇下。
处理完他后,九王爷才中心估量那个侍女在沈云舟心中的地位。
怕着他在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折腾自己的身体,便接下沈云舟的活,派人出去找。
见他一副披散着头发,光着一个脚失魂的落魄样子,心中长叹,只好变着法子转移他的视线,让李将军带着他入军营跟着训练。
心想,许是沈云舟还年幼,刚开窍的少年感情浓烈,再过些时日总会将这段放下。
可他却低估了沈云舟。
他不迟钝,相反他敏锐的很。
察觉到九王爷的意图之后,他便调整自己,白日里换上一副以往的神态,俨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摸样。
可到了夜里那无尽的想念像潮水一般涌出将他淹没其中,无法呼吸。
闲暇之时呆呆摩挲着止桑送他的生辰礼物呆呆出神,一只木刻的小狐狸被他盘的光滑无比。
见着他的衣柜中放了不少从那人屋中带回的衣裳,每夜总会惊醒坐在地上扯着衣袖饮者酒嘀喃着,神情脆弱无比,有时还会将自己锁在书房一宿不眠,到了白日便又一副若无其事之态,小山子心疼自己少爷。
可这是那人给少爷留下的最后念想,若是连这些都没了,世子怕会崩溃。
他便忍着没有同九王爷禀报这些。
今夜难得世子安稳入眠,小山子松了口气,替他将烛火吹灭,轻声关上门,站在门口暗想,那位叫芸娘的厨娘手艺确实极佳,连吃了几日她做的安神食,倒是有几分见效,对她好感多了几分。
此时的沈云舟乖乖躺在床上,手里攥着腰间的狐狸坠子,嘴角微微弯起,似乎再做着美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两人初见时,变着法子缠着止桑的过往。
清冷的月光洒入,为床上的玉人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
越是闲下来之时,日子不知怎地过的越快。
夜里不知间飘下的雪籽,待到起身打开门窗时,入眼便是一片雪白,空中的雪簌簌飘落而下。
只穿着单衣的止桑被涌入屋内的风吹起乱了乌发。
好在身上有内力在,倒也不觉得冷,但她还是掩上门扉转身加了件外衫。
再次出门之时,半空之中已升起了袅袅炊烟。
止桑换了个方向,朝着后厨走去。
厨房中得知画正在将灶上铁锅中的小菜盛出,见着她来了,唤她去喊知音起床用膳。
今日初雪,温度骤降,她们还得下山采买一番,备些物品,若是等到大雪过后便会麻烦极了,因而要赶紧些。
止桑敲了敲知音的门,没听见里面人的动静,她便出声:“师傅?”
等了片刻,还是没听见任何声响,她便推开门扉走了进去。
床榻下的鞋袜还整齐摆着,床幔后的人影绰绰,感受到她稳定悠长的呼吸后,止桑眉头一皱,伸出手将窗幔收起,这才见着阖眼沉睡的知音。
她弯下身,伏在知音耳边轻唤了几声,知音才转见有醒来的痕迹。
止桑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不对之处,将手搭在知音的脉上,发现脉搏跳动比往常慢了许多,身上的内力正在丝丝缕缕地往外泄,无论她再怎么往知音身上输内里都无济于事。
知音渐醒,清明后便见着止桑半跪在床沿,搭着她的脉搏眉头紧锁。
“这是在做何?”
“师傅,您醒了。我在门外唤您起身用膳,您你许久未答,便自行进了屋。又在你耳边唤来几声才见您有些醒来的痕迹。”
止桑收手,站了起来,将外袍拿在手上替下床的知音披上后她道:“您身上的内力是怎么回事?”
知音拢紧外袍的手颤了颤,垂眸思索该如何开口时,见半天没来人的知画前来寻人站在门外听见后便推开门扉,“阿姐。莫要再瞒着她了。”
知音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