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见止桑神情有些不对,边忙活着手上的事边问道:“师傅,可是出了何事?”
止桑没有与她们遮掩,将手上的纸条递给了她。
“什么什么,大师兄写了什么。”小铃铛立马放下手上惨不忍睹的茶团子,挤到小蝶身旁,为照顾她,小蝶便将手上的纸条向下拿低了几分。
小蝶看完后有些担忧地望向倚在窗柩旁逗弄鸽子的止桑,有些欲言又止。
一旁的小铃铛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看了好几眼,拉了拉小蝶的衣袖,示意她低下头,附耳道:“小蝶师姐你莫要担心啦,师傅如此云淡风轻必定是心中有数的,与其担心这些,不若咱们早些将众师兄师姐们的新岁礼物准备好,想必师兄师姐们收到后心中更安定些,这可是头一年咱们不能一起守岁呢。不过也好,今年这样就没人和我抢师傅给的红喜袋啦,嘻嘻。”
小蝶伸手戳了戳小铃铛的脑袋,嗔笑一番,直起身见着止桑眉宇间的轻柔慵懒,显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便心中一松,又恢复了往常的从容。
止桑将二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却未出声。
按着江流的性子,不出后日便会有封厚重的书信递来,何凌霄与阿大稳重可靠,两人武功是所有萝卜头门最为精湛的,更何况这两人的心眼加起来都能把一整门的萝卜头们玩死,不过,到底是年少心性还需磨练。
何况有维夏和花朝俩个后援,与啊枝这个鬼灵精,再不济还有善于机关的顾四,总归是有惊无险,少年郎们,要吃点苦头才能成长。
此次磨练过后,想必几人共创的八幡阁定会创出一番名堂。
至于战乱的人间疾苦,则会是几人的磨刀石。
止桑不再逗弄信鸽,抬眸望去远处的尽显秋色叠峦,心想,终于要变天了。
......
过了两日,不出所料,一封厚厚的书信送达到了庄上。
只不过这送信的人,并非阿牛,而是一身劲装的沈云舟。
几年前沈云舟只身硬闯进庄,受了庄上不少机关暗器的苦,不过倒也因如此,彼时还在庄子上的萝卜头们对他并无太大恶意,只觉这人命硬心狠,硬生生扛了一夜见着止桑后才肯昏过去。
加上他在庄上修养了一段时间,为八幡阁出了不少力,萝卜头们便也渐渐接受了他,就连江流都拿人手短不再对他阴阳怪气。
这几年来两人的通信倒也未断,虽然是沈云舟寄往的书信较多,爱屋及乌恰逢时节又或是得了些稀奇的物件都会给门中的弟子们捎上一份,因而众弟子与他倒也熟络了。
只不过,有关他们师傅止桑的一切,却从不退让,当然这一切随着时间却又变成了暗戳戳地撮合两人。
没办法,谁让他给的实在太多了呢。
这日,有了上回的经历的沈云舟,拿着信物在山下的村落找到了阿牛,由着阿牛七拐八拐地带路便毫发无伤的抵达了山庄。
可惜他运气不大好,今日只有小铃铛在府中,小蝶与止桑去隔壁镇上采买布料去了。
小铃铛本是个脾气古怪的小姑娘,但对上沈云舟那张迤逦的脸庞,却乖巧顺从的很,加上对方有意引导,没几句她便倒豆子般地将近些日子发生的事说了个清楚。
听到边疆暴动之事后,沈云舟眉梢微挑,不动声色地颔首饮了口茶饮子,暗想,倒是小看了桑桑的这群弟子们,消息与皇家想比毫不逊色。
他是前天夜里皇宫里派人来寻他,说是天子有要事与他商量才知晓的,新皇登基还未将龙椅坐热,手下的破事一茬接着一茬,好不容易平定了朝中的那些老奸巨猾,未曾想到西北竟出了事。
到底是看新帝还年轻,想着有机可趁,边疆的蛮夷们此时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狠狠咬上一口。
当天子开口要亲征时,屋内的几人除却沈云舟外皆是大惊失色,嗷着嗓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劝说说,唯有沈云舟冷眸微眯地老神在在,待旁人嗷完后才淡然开口“皇上亲征也并非是件坏事。”
剩下的话不必多言,都是些城府极深的老臣,思索一番便能知晓。
一群人商讨到天边微亮才从宫中回府。
他回府后唤来小山子详细吩咐一番,便匆匆洗漱阖眼休息了一炷香便又换上朝服上朝了。
果不其然边疆开战消息一出,早朝乱成了一锅粥,整整唇枪舌战了两个时辰才堪堪下了早朝,下朝回府后没想到在回廊里遇上了江流。
只见他并未客套寒暄径直从怀中掏出一封鼓鼓囊囊的信,“喏,这封信到时候你帮我带给师傅罢,莫要再闯阵了,去山脚下的歇脚处找一名名唤阿牛的男子,让他带你进庄。”
话落便急忙忙地一副要赶路的模样,在他跃上墙头时忽然回头,“对啦,记得帮我看看师傅近来如何,回头西北见。”
此时,沈云舟才意识到,这几个小萝卜头们的耳目已经将朝廷渗透了个彻底。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