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命的出现总是让人欣喜的。
虽然眼下环境依旧动荡,但这个孩子一出生便是含着金汤勺的,怎么说都要比大多的人都会过的好上很多。
周岁宴的流程不长也不短,宴席在梁又晴的宣布下才正式进入。
位置的安排倒是让人有得琢磨了。
止桑坐到主桌倒是很好解释,但梁又晴这将孩子递过来让她抱的举动,就让其他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而止桑迟迟不伸手,更是将僵硬的气氛拉到了顶端。
最后倒是梁丰看不下去。
他冷眼扫过止桑,自己一言不发地抱着外孙离开了宴会。
“梁小姐,啊,不好意思,叫错了,应当是统帅夫人才是,您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众人以为会动手之际,站在止桑身后的席含有些阴阳怪气地出了声。
梁又晴这才从自己失神的动作回了神。
她开口便说了一句抱歉,没再解释自己怪异的举动,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才懊恼道:“最近精神不太好,还望止小姐莫怪。”
止桑笑笑没说话,不过还是让席含把锦盒递了过来,“一点心意。”
梁又晴的表情有些受宠若惊。
她将锦盒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说了声破费了,便让手下的人把锦盒拿下去。
这才站起身来,招呼着大家伙用餐。
嘴上虽然应着好,可眼神却忍不住暗戳戳地看向主桌,默默观察着两人。
直到宴会结束,这两个女人都没再交谈,众人看戏的心情随之减少,倒是真吃起了饭。
离场之际,没想到,梁又晴喊住止桑让她留步,有话要同她说,并且眼神示意让她身边的席含退开一会儿。
“说吧,什么事。”
两人心中彼此都直到对方真实的身份,花园里只剩下两人的时,便没再做戏。
“晓槐,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止桑听到这两个字,就觉着不大妙。
她扒着桌上果盘里放着的橘子,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道:“如果你是要说之前下药那事的话,可以不用说了。”
梁又晴表情一滞,“你,你,你都知道了?”
止桑往嘴里扔了一瓣橘子,细嚼慢咽,掀起一眼,平静地看着她,一副淡漠的模样。
“那日是你倒的酒,除了你还能有谁?”
她微微抬起头,白皙的肌肤上倒映着冷冷的月光,似是染了霜雪的的美玉,眼眸里盛满了悔意,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你这般聪明的人,哪会不知道。当日我是想将药下到廖越彬的酒里的,哪知道那是他会把酒递给你。”
“说来也是怪我。老早便想着同你道歉的,说来羞愧,每每总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父亲自幼便教导我,为人要清白,到头来还是没能做到。”
止桑手肘撑着下巴,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倒也没开口同她说她父亲的手段向来可不与清白两字沾边。
“你说,这人啊,怎么就是这般的固执呢。两辈子,足足两辈子,我挂死在廖越彬这棵树上。如今才醒悟,他同我成婚不过是为了借以家中之力,能继续在这上海滩中当大王。”
“我这心啊,是肉做的,也被他这般逢场作戏,一片,一片,削了个干净。你说怎么会有人跟石头一样,怎么都捂不热呢。”
止桑没去探究她突然说出口的两辈子,见她面色酡红,看来是今晚喝的有些多了。
梁又晴侧脸望着她,脸颊两旁在不经意间已滑落两道泪痕。
“不对,他不是石头做的,只不过,我不是他那个对的人罢了。”
说罢,她故作坚强地擦干脸上的泪花,哪知越擦越多。
“瞧,我这是怎么了,让你见笑了。”
止桑长叹一声,抬眸看向悬挂在空中的明月,“情爱二字本就说不清理不明。你也不必太过贬低自己,他若是对你毫无感觉,怎会让你留下你们二人的血脉。”
梁又晴胡乱擦自己脸的动作顿了下来,失魂地呢喃道:“真的吗。”
止桑并不想再同她探讨什么情爱,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搞些其他的事。
她站起身来,平静道:“梁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对了,往后,莫要让我在你口中听到那二字,这世上活着的只有止桑这个人。”
猎猎的晚风卷起了她的裙摆,幽静的花园就像是衬托着她的一幕天然清雅背景,让人看起来彷佛是从浓翠浅碧的画卷中走出来,不可名状地清雅洒脱。
梁又晴晃了晃身,在她转身离去之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止小姐且留步,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再多给我几分钟的时间。”
止桑垂帘看着她,似乎在无声地询问着何事。
梁又晴仰头看着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