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之事?”
原来是打探消息来了。
沈听然松了口气,心中的警惕之意松了几分,不紧不慢回答道:“回禀长公主,今日妾同太后娘娘请安之时,太后娘娘并未提起此事。”
“不过,”她顿了顿,有些怯怯地看了一眼坐在椅上的庄青衍,面容有些纠结。
庄青衍将指尖的兰花扔回了坛中,“怎么?还吊起本宫胃口来了?”
“妾不敢。”沈听然怕惹到她,连忙福身,“只是因妾也是匆匆一耳,不敢断定真假,所以才,”
庄青衍打断她,“行了,你说便是。”
“妾今日在离开太后娘娘寝殿后,回首之时见着了太妃娘娘进了太后娘娘的寝殿,妾步子便不自觉地慢了些,偶然从宫娥们口中听闻说是太妃娘娘正准备同太后娘娘商量晋王同宁安郡主的婚事。”
沈听然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觉着有些荒谬。
晋王是太妃娘娘的儿子,宁安郡主是太后娘娘的小女儿。
完全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妹的亲事。
搁在现代哪会出现这种事,倒是在古代,却成了正常之事。
且不说两人感情如何,这将来两人生下孩子,想必会有残缺之处。
但这些也轮不到她来参和,她也只是投桃报李。
既然长公主刚刚赏了她不少好东西,又在知晓今日她是来打探情况之下,沈听然便将自己所知道之事全告知给了长公主。
庄青衍听闻后若有所思,接过一旁止桑递来的茶盏,揭开茶盖,青白的烟雾冗着她低垂的眼,又遮去他半张脸,让那张华丽的脸庞多了几分颓靡之色。
看来,这两位娘娘是舒服的日子过久了,这野心啊,便控不住的增长,如今才会这般着急地把手伸到朝堂之上。
沈听然看着虽神态惫懒却直直沉默不言的庄青衍心里有些发怵。
半响,才见庄青衍啜了一口茶,她嗓子眼蓦然一紧,生怕出了什么事。
庄青衍只觉口中的茶香丰满,气韵高扬茶汤柔和甘醇,汤质稠厚。
待咽下喉中后,唇齿之间还留着岩骨花香,天然山野之味。
他掀起眼皮睨向止桑,恣意放纵,“沈才人院中还真是人才辈出,一个小小太监在茶道上竟会有如此高的造诣。”
沈听然顺着她的话,展笑道:“哪里,长公主您太看的起妾了。”
心中又怕这位会盯上止桑,她接着道:“小止子同其他公公一样,只不过是心灵手巧一些罢了,受不得长公主殿下您这般的谬赞。”
庄青衍脑中突然萌生出一个声音,这何止是心灵手巧,昨夜处理起尸体来时干净利落的手段可不简单。
想到今早手下的汇报,庄青衍这才回想起自己今日一行的目的。
他嘴角微微勾起,明明只是一个浅浅的笑意,却让沈听然觉着这其中蕴含着看不清的深意。
“本宫这几日头疼欲裂,正要寻一个心灵手巧的,本宫瞧着这位公公倒是不错,不知沈才人可否割爱?”
沈听然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道:“不行!”
见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后,她连忙解释道:“长公主殿下您莫要误会。小止子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才刚好没多久,近几日她又开始有些发热,妾怕这奴才会将风寒染上殿下您。”
庄青衍不太相信她这蹩脚的借口,更觉着是她不肯放人。
便拖着长长调懒懒说了句是嘛,随后快如闪电地伸出手,手背贴上了止桑的额头。
手背渐渐传来有些灼热的温度,他挑眉看向止桑,眼光十分放肆。
昨夜里还力大如牛能将一个成年男子轻送推入湖中的人,怎么过了一夜,竟发热了。
见长公主不相信她所言之语,还亲自探向止桑的额头,沈听然赶忙解释道:“小止子是妾从储秀宫接回来的,接回来的前日,她刚受了三百个板子,身子血迹斑斑的,也不知是谁打开了她屋中的窗扉,害得她染上了风寒。”
“再加上那日发生了些不太好的事,从此她便落下了病根。往后每当天气将要转变之时,她便又会再度染上风寒。”
庄青衍对她所说之言并未全信,覆在止桑额上的手迟迟未收回,他拖长这音,胸腔蓦地漫处懒怠的笑意,“这样啊,那着实有些可惜了。”
说罢,他才将那只手收回。
“这样罢,待这个小太监身子利落些,还望沈才人忍痛割爱几日,将他借到本宫宫中差遣几日,待本宫头疼的症状好些了便将他送回望桂院。”
他这懒倦的声音之下,是不容拒绝的上位者的风范。
沈听然心中虽布满了抗拒同担忧,但如今眼下的情况只好乖乖地应了声是。
庄青衍看着她脸上转换来去复杂的表情,又啜了一口茶,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时日不早,本宫还有些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