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今日累得够呛,洗漱后,沈听然倒头便睡着。
一夜过去,还未等两人猜测出长公主的用意,翌日一早,林婕妤竟然破天荒地来到了昭阳宫。
因着对她心中很是不喜,沈听然在听到夏桃小跑前来禀告之后,手上描眉的动作竟慢悠悠了起来。
“夏桃,你去同林婕妤说,我才刚醒,不方便见客。”
夏桃欢悦地应了声后,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没过多久,她便又垂头丧脸的折回了寝殿中。
“小主,林婕妤说她今日反正闲来无事,您多久她都等。她,她,她还说,”
见她支支吾吾,沈听然娴熟地描完一只眉后,侧身道:“她还说什么了?”
夏桃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随后快速垂下,有些惴惴不安,她怯声道:“林婕妤还说,昨夜见着陛下与一名女子在花园中相谈甚欢。”
沈听然继续描着另一只眉,无所谓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皇帝想跟谁好就想跟谁好呗。”
夏桃将头埋地更低,声音细如蚊,“林婕妤说,那女子与小主有几分相似,于是她便停了下来观察几许,而后发现,那女子竟是择一少将军的夫人。”
“林婕妤还说了,她今日来有件趣事想同您说。”
沈听然听后,缓缓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想到昨夜那张纸条,她轻呵了一声,“是嘛。”
随后手中的动作便快了起来,“难得林婕妤有趣事愿意同我分享,更要好好招待才是。”
“夏桃,你先下去罢,让春鹊将人好好伺候着,我随后就到。”
说罢,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暗想道:既然都挑上门来了,那今天就更要画个气场全开,艳雅群芳的妆。
......
将人送走后,沈听然敛起脸上的虚情假笑。
若不是昨夜提前知道了皇帝的白月光纪实,今日她必定会在林婕妤的阴阳怪气之中失了分寸,继而遂了她今日此行的目的,看了场免费的笑话。
不过,想到她离开前提出的合作,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沈听然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随后向身旁的夏桃问道:“止公公呢?”
夏桃吩咐其他宫人将桌上的早膳撤走,才转身回答了她。
“止公公啊,今个儿天还未亮,便有个自称幼竹的小宫女跑来昭阳宫拉着他往外跑了。”
说罢,她看了看外头,“按理说,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说罢,眨巴着眼看向坐着的沈听然,“小主,那位名唤幼竹的小宫女是哪个宫的呀,她怎么叫止公公叫的这般亲密,可真是止公公的妹妹?”
“噗”地一声,沈听然没绷住,将口中的茶水喷出。
“咳咳咳,”夏桃连忙站在她身后替她拍顺着背,沈听然挥手示意让她停下,伸出芊芊玉指,点了点夏桃的脑袋。
“你呀你,倒是纯真的有些过头了。”
“那小宫女,是长公主宫中的人,想来许是有什么要是,才将止公公拉走。”
她的话音刚落,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只见止桑双手中捧着都抵到她下巴,大小不一的匣子绕过游廊,渐渐走了进来。
她的身旁还跟着幼竹,此时双手还提着不少用油纸打包好,每个都鼓鼓囊囊的方形纸包。
沈听然眉眼一跳,好家伙,这么大阵仗,这一大早上的敢情是带着人进货去了。
幼竹将止桑送到,见着坐在里头的沈听然时,热情挥手地同她打了个招呼,随后,自来熟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指着这些同沈听然说道:“地上这些是我给止哥哥的赔礼,都是从太医院里拿来的好东西,你们可不许拿。”
说罢,微微抬起下巴,示意止桑怀中抱着的精美匣子说道:“这些呢,是我主子送给止公公的。”
交代完毕后,她拍拍手,转向止桑,“好啦,止哥哥,幼竹安全将人同物送回昭阳宫也该回去了,否则主子怕是要生气了。”
“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走就行。”
说罢,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嘿,这个小宫女,怎地这般目中无人,来来去去都未同小主行礼!”
夏桃叉着腰,横眉怒斥。
“好了,好了,她就是这般的性子。你莫同她计较,再说,你主子我现在还比不上不过人家主子的一根手指头呢。”
沈听然安慰了她几句,随后让夏桃帮着止桑将东西放回屋中整理好后,再到她寝殿一趟。
止桑允诺后,便带着夏桃退了下去。
望着她的身影,沈听然若有所思。
一位长公主对一个小太监竟然会出手这么大方,厚脸皮点想,就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替昨晚的事赔礼道歉,也不至于到这般地步。
这个长公主,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