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新上,过了两个时辰毫无收获,荆北与全子濯脸上并无不耐烦之色,只不过他们也并未搭理村民们的吵闹与谄媚。
两人如同笔直的松柏一般站在宗祠的厅堂中,将周围简陋的一切衬得愈发的宛若尘埃。
随着天色渐渐变暗,村中排得如长龙般的队伍终于只剩下一半。
站了大半天谁也没喊一声累,自然也就没有沾半点油水,总是下意识地舔着起皮的嘴唇,就连平日里调皮好动年幼的孩子此时乖乖地默不作声。
显然他们对抓住能够摆脱命运机会的渴望已经战胜了身体的生理需求。
也在这时,修为较高的全子濯终于察觉到了一缕不太寻常的气息。
他抬起眸,直直地望向了眼前队伍的后方,他的眼,似乎能够穿透所有人,最后落在了队伍最末端的谢封离身上。
与此同时,垂挂在他腰间的一枚灵玉发出隐隐的滚烫之意。
这枚灵玉是他的师尊元白在下山前特意私下
谢封离似是有所察觉一般,他直直地回望向了全子濯,两人的视线时隔百年时光又再次汇聚在了一起。
......
魔渊中的魔物自行站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一方是以长老们为首,身后跟着大多数为另有打算的壮年期魔物,另一方则是以止桑为首,身后是剩下一半的老老少少的魔物。
止桑身后的年长魔物还在孜孜不倦地破口大骂选择了与魔渊离了心的长老们为伍的魔物,而对方也不甘示弱地同他们对骂着,一时间这会儿竟成了魔渊最热闹的时刻。
止桑并未阻止他们,似乎是想让他们宣泄完各自心中的情绪,等过了整整三日,这场对骂才落下了尾声,出乎意料地是那些人高马大正处于鼎盛时期的壮年魔物落了下风。
止桑突发感慨,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她有些惊讶自己莫名萌生的这句话,仿佛不太明白为何自己会说这样一句极其陌生,且不知姜为何物的话。
不过她也没多想,只不过是短暂的失身罢了。
趁着魔渊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她才看向了站在对面的大长老,在他脸上大约停留了数秒,接着便将目光扫过了他身后的其他人魔物脸上,随后才启唇道:“你们既已做好决定,在离开魔渊前先归还属于这里的东西。”
她的话才刚落下,大长老便迫切地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止桑率先夺得了一步。
止桑看着大长老那写满了不甘不愿的脸,戏谑道:“怎么?大长老不会以为同魔渊断了关系就是走几步路做出个决定这般简单吧?”
明明她是只对着大长老说的,可却让大长老身后的其他魔物莫名觉着脸上有些热意。
跟在止桑身边最久的鬼影狐和苍骨鸟知晓她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两人相视一眼随后沉默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但脸上却是一幅幸灾乐祸地表情看着对面那群不识好歹的傻东西。
向来被捧着的大长老此时被落了面子,脸色变得冷下来几分。
他看着止桑皮笑肉皮不笑道:“那魔主您准备打算怎么样才肯放我们离开魔渊自寻生路呢?”
九幽没忍住骂了一句不要脸,想要冲上前给大长老一抓的动作被鬼影狐和苍骨鸟两魔齐齐拦下,小声呵斥他:“老实点,别给魔主添乱子。”
九幽虽被两魔乖乖地按在了原地,可嘴巴却没有被拘住。
他看着大长老,然后往一旁的地面上呸了一声,一小滩白色的液体就这么大剌剌停留在两个阵营之间默默地划分出来的界限上,无事不可地挑动着大长老的耐心。
可就算大长老心中再怎么憋着一股气,他也不能动手,谁让他眼下理亏呢,只能恶狠狠地看了好几眼九幽,以此作为警告。
止桑没有理会这点小插曲,她动了动手指便将这些要离开魔渊的魔物身上卸下了他们各自的本命法器,一堆法器砸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不知是谁心疼地倒吸了好几口气。
她看着大长老笑嘻嘻道:“这些东西都出自于我的手,要回来不过分吧,大长老。”
大长老的脸肉眼可见地又黑又丑了几分。
止桑没有留给他挽回的机会,之间她抬起的食指间渐渐凝聚起了一团越来越大的黑色球体状东西。这个东西身上的气息让在场的所有魔物都很熟悉。
是魔渊中的魔气。
大长老的眼神无法从这团魔气上移开,他看着止桑咬牙切齿地憋出了一句极其僵硬的话,“魔主要将魔气也夺去?这是要将我等赶尽杀绝?”
大长老之所为这么说,概因为魔气对于魔物来说就如同修真者身上的灵气。灵气的缺失会造成修为的随之倒退,甚至严重地还会就此一命呜呼,这才让大长老极为不舍地红了眼,他如今已是大乘期,怎能舍得让自己的修为往后倒退?
可他就算再不情愿,再不舍,他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