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丝缕的温情被涵义所弥漫,目光一闪,严重的杀意暴涌,他又变成了那个清心寡欲没有半点情感的师兄。
他看着秀娘冰冷的话语从他的口中吐出,“你竟用活人血祭的邪术孕育鬼胎。秀娘,你实在令我失望至极。”
娄子瑜脚踏虚空,紧握手中的剑柄,他身上的灵力暴起汇聚在一处,长剑发出将鬼影撕裂后般尖锐刺耳的声音,携带者一股无比凶悍之力刺向了秀娘的腹部。
秀娘抬起头露出一抹狞笑,身体以极其诡异的角度避开了这一剑,面露讥讽,“娄子瑜,他可是你的孩子。”
是了,当初秀娘死于他的剑下之时,已有了身孕。见阔半年有余的夫君从外头回来,秀娘小跑向前本想将这个惊喜告知于他,哪知她迎来的却是了结了她性命的一剑。
秀娘能够有如今的造化多亏的还是她腹中带有灵力的胎儿,只不过这点灵力在当初修复秀娘的生命时就已全部消耗殆尽,而胎儿也变成了死胎。
秀娘又岂会让自己的孩子死于腹中,得了机缘的她毅然踏上了鬼修这条路,这么多年过去,血祭终于奏效,而死胎也被炼成了鬼胎。
得知秀娘腹中胎儿竟是自己的骨肉时,娄子瑜并无半点喜色,反而对秀娘的厌恶更深了几分。
秀娘本就对他有滔天的恨意,恨不得将此人生吞活剥,如今见着他眼中的厌恶之色后,心中更是疯狂地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
那艳丽的红唇与煞白的脸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的骇人,原本尚且留有的最后理智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也就是在这时她才能真正地被称作为鬼修。
而即将诞生的鬼胎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此时无比迫切的心情,与她心意相通,竟自己催动着自己往狭窄的道口推。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几乎要让人作呕。
灵气充沛的归云宗苍穹上方风云涌动,黑云压城鬼泣涕涟涟,呜咽的风声中隐隐有鬼门显现。
在各自山峰修炼的弟子们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在喧闹中,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修为高的弟子从衣袍的残影中认出了方才掠过之人。
“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会让掌门亲自出山。”
现在她一旁的弟子看着掌门离开的方向搭话道:“掌门会出山,必定是子瑜师兄出事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从山下前来报信的门外弟子终于敲响了警钟。
一时间各个宗门的弟子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
归云宗掌门的出现将眼前的局势扭转。
原本就要死在秀娘手中的娄子瑜被救下。而秀娘同她身旁那个黑漆漆一团看不清容貌的东西齐齐受了掌门的一掌。
修为等级上天然的压制,让母子二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了数十米远。他们身后的山峰清晰地印着一道掌印。
娄子瑜被喂了一枚丹药,又被稳住了心脉,人总算是被救了回来,只不过身上的伤势还需要段时间才能修养好。
见自己的亲传弟子被害得落到这般田地,掌门大怒,径直取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不说二话地就朝着还未从地上爬起的母子二人袭去。
由于鬼王不过是才刚刚出生的婴孩,还未来得及继承上一任鬼王的记忆同法力,不出十招,他同秀娘便无力招架已是化身晚期的掌门。
随着二人的落败,周围的雾气散开了不少,上方的苍穹乌云也有了散开的迹象。
掌门如同看蝼蚁一样看着浑身冒着阴森森鬼气的母子二人。
他冷哼一声,“不自量力的东西,也敢来我归云宗造次。”
紧接着,他手上的法器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化作了千千万万根的灭魂钉打入了秀娘同鬼王的身体中。
两人发出无比凄凉的惨叫。
秀娘身上的衣衫染满了血,她的脸色愈发惨白胸口剧烈起伏,满眼怨恨死死地盯着娄子瑜。
她紧握着拳头,手腕上的皮肉已经翻起,狰狞恐怖,漆黑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下,滴在泥土之中。日光穿过稀疏的花树照在她的身上,却是光影斑驳惨淡如霜。
秀娘好恨。
她很娄子瑜,她恨这个世道,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狠自己的无能为力,无法护住那才不过刚刚降世的孩子。
她拖着残败的身体一点一点靠近那团黑漆漆的东西。
感受到他呼吸变得微弱,秀娘抬起手贴在了上面,似在轻抚着脸庞。
黑团子声音轻颤地叫了声娘后便没了呼吸,覆盖在上面的黑色消失,将这个幼孩原本的模样露出。
秀娘将其一把捞过在怀里,再也忍不住地嘶声大叫了起来,脸上满是疯狂的仇恨与绝望,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字字泣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对我们!!!”
一道陌生的声音传入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