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些人,则是一并住在一楼的大房间里,空间看似宽广,实际上切割成小块,每个人也分不到多少,何况还有许多用以遮掩的屏风。
你通过小蛇的感官,发现无论是睡大通铺还是住二楼,女人们每一夜都会领男人进屋,然后做一些类似打架的事。
男人动作粗鲁地剥开她们斑斓的衣服,而女人则会去啃他们的面颊脖颈,用指甲抓挠他们的脊背。
他们像野兽一样纠缠在一起,喘息着发出似痛似喜的声音。
你并不会对此感到害羞,就算脱掉包装,肉也还是肉,只会令你产生食欲。
不过他们这样打根本没有用。
力道太轻,嘴唇好像就只是贴上去,牙齿不用力,指甲也只能抓出浅浅的白痕,无法撕裂皮肤。
如果是你的话,会一开始就先咬破猎物的咽喉,确认毙命后,再用爪子破开腹部,就像当初吃熊的时候那样。
你没有折磨猎物的喜好,杀戮只是单纯地为了果腹和生存。
这里有很多事情你都无法理解,只能懵懵懂懂去观察,作为无聊时候的消遣。
——
“所以那女孩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小椿在凌晨送走留宿的客人,睡了个回笼觉,直到中午才爬起来下楼和大家一起吃饭。
刚吃完饭回到房间,就见阿鸢上来找她商谈关于银发少女的事。
“对呀,昨晚我问她的名字,她说忘了。”
阿鸢口吻听上去并不为此担心,反而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窃喜。
“不仅是名字,简直是把过去十几年的人生给遗失得干干净净,我还是从她的口音,判断出应该是东京那边的人。”
“不过也不确定,有时候还会带着几分京都的味道,大概这两个地方都有待过,哎呀,说不定其实真的是哪个贵族家的小姐。”
“皮肤光滑白皙,头发富有光泽,指甲尖长,而且无论是站还是坐,腰背都挺得很直,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阿鸢肯定地说。
“……总之无论如何,你都别打她的主意,不要以为失忆了就可以任凭摆布,那女孩可没签卖身契。”
小椿更加警惕,毫不留情地说:“如果你真做了违法的事,可别指望我会默不作声。到时候闹大了,女孩的家人找上门来,倒霉的是你。”
毕竟是从小就会和自己顶嘴的孩子,打骂后还能变本加厉地问候自己祖宗,阿鸢早就习惯小椿这令人火大的性格。
“别担心,我已经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保证两全其美。”
“只需要哄那姑娘每天在游郭的格子间里坐一坐,不接客就行了。”
闻言,小椿不太赞同地问:“要是客人非要指名她,该怎么办?”
“就说是老家那边来探望我的侄女,只是坐进来找你们玩。小椿,你们不是经常在格子屋里打牌么,都是年轻的孩子,玩到一起不是很正常?”
阿鸢底气很足地回应。
“放心吧,就算不接客,那些男人也不会就这么跑了,你要知道,对于男人来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们越想得到。”
“就算是为了能打听到我‘侄女’的消息,他们也会主动凑上来,到时候你们抓住机会多发展些客人。”
小椿花了点时间消化这些内容,像是觉得有点闷,她起身推开窗门透风,隔着栏栅向外眺望。
“听起来还不错,我会多多关照她的,就这样吧。”
“不过那女孩确实该有个名字,总不能一直这么称呼……她的头发和眼睫都是银色,看起来洁白无瑕,要不就叫雪姬?
和小椿不同,年轻时当过花魁的阿鸢还算有几分文化,立刻摇头道:“不行,太俗气,十家店里起码就有一个游女叫这个。”
“那月姬呢?怎么样?”
“一样的俗……对了,小椿,你那老相好山田先生不就是个诗人么,听说家里还收藏了唐诗拓本,干脆写信问问他好了?”
阿鸢提出主意,虽说她能写一手好字,也学过一些俳句,但思来想去都没办法选出一个适合那位姑娘的名字,总觉得都配不上。
“问问他‘雪’在诗里,都有哪些雅致的称呼。”
她想到银发少女干净的脸庞,剔透的金眸,像孩童般不谙世事的安静性格,最终认为还是雪这个冰冷纯洁的意象最适合。
将事情都敲定后,阿鸢就离开回屋,小椿也收拾了一下出门,打算去找代书先生写信。
和从小就作为花魁培养的玲奈不同,她因为幼时姿色普通,性格不讨喜,阿鸢没有花钱让她也接受教育,因此她还不怎么会写字。
想到玲奈,小椿的心情就不免沉重下来。
玲奈是在凌晨从扬屋回来的路上失踪的,连带着陪侍的两名‘秃’一起消失不见。
她们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