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里慌张地分别朝两个人解释完,周泽楷和张佳乐分别朝她发来省略号,最后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催她赶紧睡觉,免得明天睡眠不足。
天地良心,张佳乐还是头一回催别人睡,他自己都没有这么早睡过。
看着姒白茶发了晚安再没动静之后,张佳乐有些心虚,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姒白茶什么时候跟周泽楷关系那么好了,两个人半夜还在竞技场对战?周泽楷那么有时间吗?
想了半天只能想到两个人还是在第七赛季开始前的夏令营有过交流,张佳乐更奇怪了,但姒白茶也没跟他说过,想要知道说不定还要找张新杰问,姒白茶的近况,找他问估计是最清楚的。
张佳乐叹了口气。
而另一边周泽楷也很茫然,姒白茶为什么会认识张佳乐前辈,而且亲密地叫他乐乐哥,她似乎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这一点。然而姒白茶特意叮嘱了他不要随便往外说,周泽楷又不是多嘴的人,这个疑问只能被他闷闷地埋到心底了。
她一直叫他小周前辈,失忆之后就更过分了,叫他组长,甚至名字都记错了,下一次一定要让她记住自己的名字!周泽楷暗想。
一句话让两个人梦里都是对方,姒白茶却睡得好,第二天早上六点准时被闹钟叫醒,她洗漱完毕也就清醒得差不多了,出了宿舍楼就看到副队长跨着自行车等在不远处,她连忙小跑两步到了对方身前,张新杰朝她笑了笑,“白茶早上好。”
“副队长早上好!”
“那就走吧。”
“嗯!”
姒白茶坐到后座,老老实实地抓住了副队长的衣角,张新杰稳稳当当地骑着自行车,在和看门的老大爷打了招呼之后便出了霸图俱乐部,朝海边骑过去。
张新杰习惯了在早上六点起床锻炼,一般锻炼的内容是在俱乐部快走五公里,但是姒白茶说要跟着他一起之后,他却又改了主意,特意买了辆自行车,带着她往海边去。
医生曾经对他说过,脑震荡,尤其失忆,后续如果不好好对待很有可能会导致病人出现精神上的病症,像是抑郁症躁郁症之类的,姒白茶又实在像是出了问题也自己憋在心里不说话的性格,医生给他的建议是多带姒白茶出来走动走动,多和别人进行交流,后者现如今看暂时没什么问题,光是张佳乐一个人就能撑起这个重担,前者却有些困难,职业选手的一天就是泡在训练室,周末出去也是比赛,压力更大,想要多出去走走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张新杰干脆就趁早上的时候带她去不远处的海边快走,反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骑车也是锻炼,尤其,带人爬坡。
可能是夏天的缘故,哪怕在早上也觉得很闷,像是在水里游泳一样,风里都混杂着浓重的水汽,一举一动都是凝滞的,配合着树上叽叽喳喳吵闹到聒噪的鸟叫声,风推动树叶左右摇摆碰撞时沙沙的声音,越是嘈杂越让她觉得安静的过分,连心跳都平缓了下来,姒白茶有些怕这样的安静,她偷偷捏紧了张新杰的衣角,明明睡醒了却又像是在做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即便是天明了也显得天色暗沉,看起来压抑又冷清。
“副队长……”她叫了一声。
“嗯?”张新杰头也不回地回复,“怎么,困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姒白茶急忙摇摇头,没说干什么,过了会儿她又叫副队长,张新杰没问她干什么,只是耐心地一次一次地应答,这段路就在两个人出奇无聊的对话中度过。
姒白茶看着张新杰即便骑车也是挺直了的后背,突然就安下心来了。
她再抬头看的时候,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浅金色的光芒从海的另一边铺展开来,驱赶了所有的阴沉,照进了她的眼底,也照进了她的心底,姒白茶如梦方醒,到海边了。
与刚才不一样,海边风大一些,裹着浓重的湿气,吹起来凉爽了许多,她在路边等着副队长锁好车,顺便朝沙滩上看,虽然还是早,但沙滩上人已经很多了,据副队长说很多都是来赶海的,起一大早过来捞潮水退去之后留在沙滩上的海产品,张新杰对这个没兴趣,姒白茶就更不感兴趣了,两个人一路无言地在沙滩上走。
姒白茶侧过头去看大海,灰蓝色的海水一望无际,一波一波地涌来再褪去,偶尔撞到礁石碎成白沫浪花,最后也被海水带走,反反复复。
姒白茶望着已经看过很多次的海,突然就入了迷,目之所及最远的地方,天与海的交际处,已经被模糊成了耀眼的金色,她看到有只鸟展开翅膀,边缘的白色羽毛都变得流光溢彩。
“副队长,那只鸟的翅膀像不像荣耀的标志?”她扯了扯张新杰的衣角,指着那只鸟问。
张新杰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当做动态发到wepo上,完成了每周一次的任务之后,抱着胳膊陪她站了有一会,闻言,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禁有了片刻的沉默,“还好。”
姒白茶也知道自己这个发问听起来有点傻,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颈,继续追着张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