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凌源派最高的那座主峰上,矗立着门派里最威严的宫殿,玄黑的晶体般的材料搭建的九层宫殿,在阳光下熠熠闪耀,这是宗主的法宝行宫——玄冰殿,玄冰殿议事堂的后堂,丹峰的峰主——金丹女真人杜心楠正在向宗主说起莽兽奔袭的事情。
“还没联系到上界吗?”杜心楠略有担忧的问。
“尚未。自六年前破天镜被那根枯枝劈断,三位太上长老日夜祭炼破天镜,也没有修好。”宗主叹息着摇头。
“这枯枝到底是何方神物,竟然这般厉害。”杜心楠感叹,六年前某一日,一根奇异的枯枝竟然从混沌海破开此界壁障,冲破本宗多重护宗大阵,击破了他们与上界联系所用的破天镜。离天门开还不到十年,若此物不能修好,他们如何争夺资源。
“旬道兄一直在外寻找能修补的材料,但他自言,他不过是筑基初期,哪怕能找到材料,他也没有能力炼化,更别提修补了。可是我界炼器一脉断代已久,若非旬道兄入了我宗门,我们甚至连炼器传承也要断绝,却如何寻找练器大师修补此物呢?”宗主手里握着一根枯枝,这些年来,他已经把这枯枝把弄了许多年,却始终不知其是何物,从何而来,为何毁他宗门密宝。
“旬道兄不是要搭建传送阵吗?如果能搭建传送阵,到时候就算不用破天镜,我们也能与上界直接联系,师兄莫要心急。旬道兄虽然只有筑基初期,然他不过是心境受损才停滞不前,其炼器本事师兄还不知道?他说能搭,必然是能做成了。”
“何其不易!上古传送阵早已被毁得七零八落,我界灵气熹微,宗门人才凋零,上宗千年都未曾再赐下资源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正要脱离了上宗,无靠山可依了。”
“师兄就是这般性子,才被师父托付了这般大的家业,日日劳心。要我说,没有靠山就没靠山,我宗门好歹是这东凌大陆翘首,何必俯首称臣。不说这个,那吸血草我已交代丹堂和外门弟子,宗门内需清理干净此物,免得再有妖兽被吸血毁灭神智。”杜心楠是土生土长的东凌大陆之人,不似宗主,曾入上宗历练,加上这千年来上宗都没给什么资源,所以对于她这个最长寿命也不过五百年的金丹来说,并没有什么敬畏感恩之心,反而因为每五十年宗门需供给上宗一批本界特有的资源,所以心中颇不服气。
“罢了罢了”,宗主也不跟她争执,他是知道这个师妹的,口直心快。“传我法令罢,轮流开放四大秘境,着所有练气七层以上内门弟子入内历练;开放崇源山场,内场着所有未有宗门任务的练气三层以上弟子历练,外场……”他顿了顿,“练气三层以下、十来岁以上的都去吧”。
就在顶层风雨莫测的时候,外门这个小地方也并非那般风平浪静。
“打听清楚了?”
一个外门精舍内,主座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公子,地上跪着一个仆役弟子打扮的青年,正在汇报事情。
“是的,五天前刚引气入体的两个外门都是六岁,也是运气好,据说女孩被妖兽袭击,濒死的时候顿悟了,恰好男孩在旁边,有所感应,也一起顿悟了。”那仆役弟子回答。
“我那五弟买的秘籍是他们一伙的一个小子卖的?”公子又问,这公子虽也穿着外门弟子的青衣,但是腰上挂着玉佩,头上用着银线编织的发带,发带尾部还绣了个不起眼的“季”字,此人乃是宗门内一符修筑基真人的庶长孙季溪。季溪是他们家这一辈的第一人,目前也在外门,他所指的五弟,是家中嫡出的小儿子季洪。没想到嫡出的还能有一个进入内门的的,所以他格外关注。
“是,那秘籍是假的,您说要不要提醒一下五公子?”仆从问道。
“呲!”季溪嗤笑一声,“还用你提醒,我那五弟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外门弟子,祖父对他看重着呢,我看啊,他这是在等着拿捏别人的把柄,就是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五弟季洪,虽然年纪小小,但是着实是个少年老成的厉害人物。“不过他竟然进入内门也没筑基,三个月了,还不如两个外门小弟子,我估计,我这弟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要不要咱们提前做点什么,咱们也能示好五公子。”仆役弟子又小心说道。
“示好?”季溪朝天翻了个白眼,“我作为第一个入宗门、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庶子,早就得罪他这嫡子了,我那嫡母每日恨得我咬牙切齿的,咱们怎么示好都不可能让他放过的”。与其示好,不如打压得对方翻不了身,这样,才能保自身一息安危。
“找人盯着他们,或许有用。”季溪压低声音交代。
……
些外界的风风雨雨暂时还没吹到新弟子身上。
与外门精舍隔了另一个山头的文思峰,是新弟子学习和食宿的地方。
文思峰的精舍与宗门其他地方不同,此处都是竹子搭建,形成一个个镂空的吊脚楼的样式,一人一个小间,房内不过一张竹床、一个藤木箱子罢了,其余所需,都需要新弟子们自行添置。
吊脚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