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要是有点钱财傍身的话,就可以托了管事嬷嬷去买了”冯哚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小姐的月例银子这个月倒是省下一些,可是……”连喜欲言又止。
这时候小红突然插嘴道:“要是小姐的这些绣品能拿去卖的话就好了”。
“说什么傻话呢”连喜瞪了小红一眼:“闺阁女子的东西岂能轻易示意人前,要是被人发觉、告发的话……”
连喜脸色煞白:“小姐清誉被毁,那还有命活,万不可有此想法”。
小红动了动嘴也知道自己出了一个馊主意,景国对未出阁女子的约束虽没有夸张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但如果贴身使用的东西被乱七八糟的人得了去,那起子眼红的人才不会管你用没用过,送的还是卖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跟何况是现成的把柄。
“好了”冯哚看小红眼睛通红,脸也白了遂笑着说:“她也是有口无心的”。
冯哚拉过两个人的手握住:“如今虽然得了主母的照拂日子不太艰难,但拆穿了不过是表面风光摆了,在家时还好,出了门子又当如何呢?”。
“小姐……”小红和连喜都有些哽咽了,俗话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就如小姐所说现在生于安乐,那以后只能死于忧患。
嫁入夫家要是被有点嫁妆傍身,被羞辱、被折磨在后院蹉跎年华抑郁老去,有什么意思!
“好了,没影子的事情,思虑多了容易变老,到时候可就不漂亮了”冯哚拉紧二人的手:“只要我们主仆同心,定能其利断金!”。
“嗯~”
之后的几天小红和连喜都处于一种玄妙的感觉中,她们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能挣钱,从而摆脱每晚的恶魔——小姐面容枯槁的控诉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份体面的嫁妆,不然也不会被夫家嫌弃浪费了大好年华。
冯哚就这样无动于衷的看着她们恍恍惚惚的样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一样的吃喝拉撒睡,但置于软榻旁的绣匣内却却悄悄的累极了许多精美的绣样。
直到有一日连喜拿起其中的一个瑞鹿呈现花样子日有所思时,冯哚的嘴角略得意微翘起,等了这么久终于上钩了。
经一个多月的观察冯建上下看到她所绣的花样,和旁敲侧击冯哚心下明白景国乃至合固大陆的绣娘们技术虽然娴熟,但缺少创新精神,泱泱大国几千年上下依然沿袭着传统的老花样,绣花、绣花只有干巴巴的花、动物、人物、山水、字各守一方,谁也不挨着谁,不难看但也缺少了灵魂。
结合自身情况冯哚想能不能利用脑子里前世那些五花八门的精美图片试样来实现人生的第一桶金,但她是没有自由的,出不了门有再多的想法也发挥不出来啊,所以她把注意打到了相对自由一些的连喜身上。
冯哚先用金线为引,让这几天冲昏头脑的连喜去碰了一鼻子灰,让丫头们意识到自己什么也不是之后,在抛砖引玉的提到及钱财的问题,在她们冥思苦想后被打击的快要心灰意冷的时候,适时的把精美的花样拿到她们面前卖弄,已经想钱到疯魔的人自然会打主意。
“小姐这小鹿在梅花下饮水已经很美,但为什么鹿的角上还开着花呢?”连喜左右摆弄着十分不解。
冯哚从她手里抽过那张绣样说道:“原先我也没有想着加上的,后来想着鹿角锐利若是有些什么装饰的话,就会柔和不少”
连喜想了想说:“好像是这样,真是好心思”。
“你呀就会恭维我”冯哚顺着连喜的话说道:“不过是自己无聊时瞎琢磨罢了,拿到外面去还不被别人笑死”。
一旁安静听话的小红终于忍不住插嘴:“小姐,你这样贬低自己是会遭报应的,外面的人要是能见识到小姐绣的这些作品已经是三生有幸,要是能得一个还不得一掷千金啊!”。
“你呀!”冯哚点了点小红的头:“这张嘴真是牙尖齿利的,也不知道从那里学来的”。
小红得意洋洋笑着说:“前院的几个爷们每日都要在家高声朗读,耳熟能详下自然也学会了”。
“哟哟哟~瞧把你厉害的”冯哚一边和小红玩闹一边暗自观察陷入沉思的连喜,心下一喜: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