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回答吗?”她一双不含杂质的眼睛澄澈分明。
“嗯。”他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碗里的粉,像是怕她误会,又解释,“怕回答不好你要跟我分道扬镳。”
分道扬镳?
程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担忧。
既然他觉得那个问题很难回答,那她就换一个:“那你刚认识赵婉儿的时候也这样吗?”
“赵婉儿?”沈肆不解地看向她。
“嗯。”程澈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酸,“你也会刚认识她就想要追她吗?”
不知为何,他忽然笑了起来。
程澈郁闷了,这很好笑吗?
从餐厅出来后,两人步行回京都取车。一路上,沈肆都勾着唇角一脸心情很好的样子,但凡她目光撞过去,他就会低声笑起来。
程澈只是想知道他是只对她这样,还是对他喜欢的女生都这样,可他却一直在发冷笑,这让程澈有些弄不明白他了。
沈肆为她拉开车门的时候,嘴角还勾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程澈不由皱眉,问他:“你到底在笑什么?”
都一路了,还笑?难道她问的问题很可笑吗?
他一手挽着外套一手扶着车门,站姿看上去有点懒散,当听见她的问话,身子微微往前倾了下,停在一拳之距,低垂眼帘,将她锁进眼底,回答着刚刚那个让他觉得很难回答的问题:“你说的没错,昨天我就是想亲你来着。”
月色下,他漆沉的眼底揉进了一束光。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程澈开始有了窒息的错觉。
而沈肆似乎察觉到她在屏息,故意将脸贴近了些。
果然,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程澈并没有他的靠近而退却,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看他的脸,看他的眼睛,就跟第一次在高铁看见他时一样。
看他,看他,看他。
就那样被她看着,神差鬼使的,沈肆将唇压了下去。
这次,程澈并没有躲开,因为沈肆根本没留时间让她反应。
他唇贴上来的时候,程澈感觉自己被人点了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沈肆见她没拒绝,将挽着外套的手抬起,微微压在她的盘发上,手上用力,唇也在用力,微微吮了下。
一抹电流从程澈的唇窜到心脏,她猛地清醒,下意识推了他一下。
他隔着头发贴在她脖子上的手并没有因为她推开的动作而抽离,依然滞在原处。
大概是因为他自己也傻掉了,沈肆想。
四目相对着,空气安静如月。
程澈脑袋也空的很,后来不知怎么被她想起自己今天是开车过来的,然后丢下一句“突然想起我有开车,我自己回去就行”便落荒而逃了。
盯着她逃命一般逃离的背影,沈肆不自觉低头、垂帘、抿唇,然后盯着自己的鞋尖出神半秒,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猝不及防的笑出声来。
总之,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脑子不太聪明的气质。
程斌这头刚结束酒会,人就被沈肆拉去顶楼的水吧,和昨天一样,刚坐下没多久就灌了两三杯威士忌。
程斌算是服了他了,也不劝酒,就懒着骨架靠在吧台上,一副有点无奈的口吻:“说吧,今天阿澈又把你怎么了?”
大概是阿澈这两个字吸引了他,沈肆忽然停止转动手里的酒杯。
见状,程斌问:“不会是你俩闹掰了吧?”
那么重要的收购案都丢下了,不会告诉他两人闹掰了吧?
“没。”
沈肆盯着他,欲言又止片刻,最后在程斌的几番催促下,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程斌有些急了:“你倒是说啊。”
沈肆依然盯着他看,最后不知想了什么,又抬起酒杯喝了两口。
他亲她了,她没有拒绝。
这就是此时此刻沈肆脑子里的全部。
想着想着,表情也开始跟着变化。
然后,程斌就看见他像个傻子一样笑了起来。
程斌:“……”
这好好一人,怎么就被程澈那小姑娘给折磨成这样了呢?
那一晚,不只是沈肆有些亢奋,就连程澈也不得安眠,一闭眼,脑子就只有沈肆那张脸。唇间,仿佛还残留着他亲自己时的温度。
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再拿起手机一看,马上四点了,但她依然睡意全无。
当程澈顶着一双熊猫眼到公司上班的时候,在电梯里碰见了魏北尧。
昨晚程澈和沈肆率先离场本就引起很多人议论,加上世纪地产南深分部CEO妹妹这个身份,程澈这个名字早就传遍南深的金融圈和地产圈了。
更何况,有人误以为程澈是慕滢带出来见人的,一来二去的,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