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亲(2 / 2)

可看了吗?今日见她那般模样,却是对我的书卷爱若珍宝,只可惜女子不能入学。以她的聪颖好学,只怕远胜过我等。”一时天已过四更,陌童躺在床上,依旧迟迟无法入睡,白日里幼清在雨中奔跑的身影在脑海中回荡,半梦半醒间,他似乎想起一个女子,她长跪在地上,接旨的一瞬也像幼清一样不卑不亢。想到这儿陌童泪如雨下,心痛如绞。恍恍惚惚间天已微亮,陌童赶紧擦干眼泪起身,看见手背上的泪渍,陌童也愣了愣,“什么时候哭的?”边想边穿好衣服,在桌上随便揣了块糕点,一出门被淋了个落汤鸡,只得回来拿了伞,林炜道:“外面的雨声这么大也听不见吗?若再迟到先生可要生气了,且快走。”“知道了!”转瞬便消失在巷口。林炜瞧着桌上的烛台,便知孙儿又是一夜未睡,又未免老泪纵横,哀陌童之不幸。

陌童在太学里昏昏噩噩地上了一上午学,先生见他与聂敏共阅一卷,便问他书卷在哪?还未等陌童编出理由,聂敏就抢答:“这是他的,我的弄丢了。”因聂敏之伯父聂默为当朝大将军卫援的密友,又为车骑将军,先生不敢得罪,也不再追问了。放学后陌童忽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怎么来了?”陌童快步走过去,却发现幼清浑身湿透,定是淋着雨过来的。“你可吃东西了?”幼清摇摇头,陌童一听这还了得,饿着肚子淋雨,赶紧从衣内掏出早上没吃的点心给她,幼清接过去,又从袖中拿出一卷书卷,陌童一看,原来是将《庄子》中的一卷误塞在《诗经》中了。“我怕你找不到这卷,若先生看见可要说你了。”陌童笑道:“这里的先生从不讲这个,你多虑了。”聂敏见他俩只顾聊天,急道:“人家衣服都湿透了,还不快送她回家。”幼清急忙摆手:“不用不用,你们送我,被人看见就糟了。”陌童和聂敏相视一笑,这么说就更要送了,于是乎二人一左一右护送幼清到家,幼清母亲何氏欲留二人吃饭,陌童却有些害羞,打个招呼拉着聂敏跑了,事后被聂敏嘲笑了许久。

就这样,陌童,幼清时不时见面,陌童只恨相见时间短,不能畅叙一番,幼清却每日抱着书卷默读细看,或有不懂之处,见面时再问他,心中对此感到十分知足,二人各自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或有不满足,或有碍于教化礼节,终是感到这已是极限,再进一步也难,活在当下也算是幸福的。然而好景不长,幼清已近婚龄,父母早已将她许给了内者欧家公子。陌童得知这个消息,心中如五雷轰顶,几夜未曾入睡,白日里也心中烦闷,于是搁下书卷出门闲逛。

刚走到东华门大街上,只见一个女子与一个大汉撞到了一起,女子怀中的食盒洒了一地,大汉不分青红皂白指着女子破口大骂,“死丫头,跑这么快是要赶着去投胎?撞了你大爷一身汤!”陌童忙上去劝解,“她要给父亲送饭去,路程远,若慢上一点饭菜都要凉了,且宫禁有规,错过了时间再不能进去。”大汉瞪了他一眼,忽发现陌童是远近闻名的“财神”,原来无论陌童走到哪里吃饭,总会引来更多的顾客蜂拥而至,大汉忽变了脸色,和颜悦色地道:“俺认得你,多来店里喝酒啊。”陌童笑点头,“一定。”说罢忙检查女子是否受伤,幼清有些无奈:“今日的饭是没了。多谢你。”“我有件事想问你。”幼清抬头看着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是母亲为我定下的婚事,或许今年秋天就要出嫁了。”“哦。”陌童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幼清躲闪着他的目光,这样的目光灼烈,多看一眼都要被他禁锢,“那几卷《诗经》还要还给你吗?”“不用了,就当我作为朋友送给你的陪嫁吧。”“那就多谢你了。”陌童却是极力将她的容颜,神态尽数收入心中,此一别也许永不能再相见。“我走了,剩余的一点儿还是要送过去,比一口饭没有的强。”收拾好残汤剩羹,幼清挥别而去,一路上脑海中反复回味着方才的情境,心中愁苦莫辨,回家后几日茶饭不思,直到母亲察觉端倪欲问她,只好强忍伤心佯装无事。只在四下无人时,依旧对着书卷发呆。

时间一晃秋日将近,许家与欧家也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两家婚事,幼清也得到了父母禁令不许出门,陌童见不到幼清,心中怅然,时常到杜县去闲逛,又想到心中实在放不下她,见见她的父亲总该行吧,于是又时不时道掖庭中借着看望聂通的名义与沈季中聊天。得知沈季中因犯法而受刑,陌童感慨朝廷法令对百姓的压迫,沈季中深感此人体察民情,不做君主可惜了。因感陌童是可塑之才,便坐下来与他细谈,从《荀子》到百家思想,乃至战国时各国的改革,有何利,有何弊,皆细细讲来。原来沈季中虽出身低微,却十分好学,少年时就有入仕之意,无奈为人刚正不阿,不受人赏识,空有才华却也无门。几次谈论下来,陌童也多有所获,他心想:“早知沈伯父能解我所惑,还等到这时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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