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勉为其难,带着一半宫人去了,李纱与剩下宫人看守幽竹轩。
这李纱说来也奇怪,她心里怎么想,恐她自己也不明白,相伴长大的姑娘有了身孕,按理来说应寸步不离地照顾她,若说她嫉妒单绢想趁此机会讨好皇帝,她偏偏又极恨这些背信弃义之事。独自呆在幽竹轩里,心里又赶到空落落的,想到未进宫时在府中恣意妄为的日子,她深感时过境迁,没有好好珍惜那时的光阴,伏在枕头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哭声引来了其他宫人,众人安慰着她,忽地皇帝进了门,众人惊得忙跪地请安。皇帝瞅着李纱哭肿了的眼,笑问道:“是你主子没带你去的缘故?”李纱忙摇头:“不,是奴婢不愿和她一起去。”皇帝皱眉:“那就怪了。朕看后宫妃嫔中没有谁比你和她关系更好的了。”李纱抹了抹眼泪道:“陛下说笑了,各宫主子们都与单婕妤很要好,奴婢怎比得上她们呢?”皇帝听此话瞬间明白了李纱自己都无法自知的原因:“你是怕单婕妤在宫中有了新的伴,就会忘记你了。”李纱低头不语。皇帝向她伸手道:“你且过来。”犹疑了一下,李纱伸出了手,皇帝拉她到身旁道:“后宫之事太后,朕与皇后做主,单婕妤位份不高,你跟着她若受了委屈,可去找太后和皇后,可若单婕妤真心待你,你却不领情,那朕也要生气了。”李纱只觉得心惴惴的,说不上是欢喜还是害怕,低头道:“奴婢知道了。”“行吧,那朕也不扰你们休息了。”李纱看着忽被放开的手,心里百般滋味莫辨。“朕忘记单婕妤昨日就搬走了,想着今日来看看她收拾好没有,没想到还替你们安抚了同伴。”临走前特意多瞟了一眼李纱,李纱受宠若惊,忙与其他宫人将皇帝送上辇车,又道:“天色已晚,陛下行路小心。”
一抬头宫车已远去,她回到房中一夜胡思乱想,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忽感到一切事物都有趣了起来,开始如同在府中时,或做女工,或描摹图画,或与其他宫人说笑,单绢在养寿阁中安心养胎,太后遣了心腹照顾她,一来能确保皇子平安出生,二来也盯着刘博不许与她亲近。刘博来了几次感到无趣,又去找其他男宠与妃嫔求欢去了,只在临产前特意多来看单绢几次,这次生产还算顺利,没受多少苦就诞下了一位小皇子,太后大喜,亲自抚养了皇子。单绢见孩子刚出生就要母子分离,不免暗自伤心,尔后仔细想来,自己在宫中无依无靠,有太后之托,孩子只会更平安些,遂也渐渐不再难过。
三个月后单绢复又搬回了幽竹轩,李纱听闻单绢回来了,心里竟感到不自在,强作欢迎之态接了单绢进房,单绢笑道:“一年多没见我,你也不想念吗?”李纱忙笑道:“奴婢可时刻牵挂着您呢,瞧奴婢为小皇子做的护身符。”单绢喝着茶,一口笑喷了出来,“护身符还有自己做的,傻丫头,那是道方士道士那请来的。”李纱自己也觉得好笑,又有点不好意思,掩面“嗤嗤”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