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惜这才上前与刘柯一同逗弄小皇子,郑皇后见状欠身道:“陛下,臣妾先行回宫休息。”“你去吧,若有不适之处,早点告知太医。”“臣妾遵旨。”刘柯问一旁宫人为何皇子所穿衣服单薄,宫人回答道:“小皇子不畏冷,畏热,穿多时会啼哭不停。”“他体格算强健的,小孩子穿太多也怕捂出病来。”慧惜在一旁解释道。“这几日太医去你宫中请脉没有?”“又没生病,好端端地请太医做什么?”“朕不是这个意思。”宫人将皇子接去,刘柯牵着慧惜的手,二人漫步到寝殿,早有太医在此等候。“近日朕见你吃饭没胃口,故请太医瞧瞧是否为喜脉。”太医诊脉后,果真是孕三月有余,“贵人不可再劳乏,如若早些时候诊脉,只怕发现早些对胎儿更有利。”太医对皇帝道。慧惜一下子听明白了,想起前几日夜里,不由得有些后怕,又有些害臊。“朕知道了。你给她开几副药保胎,朕将这个皇子交给你,务必让他顺利出生。”“臣遵旨。”
太医走后,慧惜问道:“宫中太医很多,何必非指定他一人?压力也太大了。”“你不知道如今宫中朝中形势,多小心一步,以免将来悔不当初。”慧惜默默点头。“你不必担心,这些事……”“我知道。”慧惜接过宫人手中的外衣,为刘柯换上,“这些日子你忙碌着,也瘦了许多,时时顾念着我和孩子,也该保重龙体。方才不该让太医走,应该替你也诊一诊。”刘柯笑道:“朕有什么不适是太医不知道的?他们日日来,忙时就打发他们回去,闲时就让他们看看,若有病早被药香治好了。”慧惜“噗嗤”一笑,刘柯见她被逗乐,心情大好,又说了几个在南阳农耕时的笑话给她听,慧惜皆被他逗笑了,见她笑个不停,又恐伤及胎儿,便住了口为她顺气。有宫人前来禀报有大臣求见,慧惜欲告退,刘柯令其留下,慧惜只好在屏外等候着。原来是受命前往山东镇压起义的将军托人送信回来,丞相与之一同前来,山东原是北齐高祖起家之地,刘柯与其不同,为南阳起家,想比于南阳周边的百姓,齐地多暴民,虽打着讨伐豪强,拨乱反正的旗号,但起义之众多为流氓山贼,实乃乌合之众。刘柯征伐途中尽量避免伤及无辜,因而对于起义之众以安抚招顺为主策,谁知此次招抚不顺,只能动用武力镇压。丞相向皇帝说明其中利害关系,一旦动用武力,皇权名声必然会受损,可若一味任由其发展,必会祸害一方百姓,当前大局,必还是以百姓为先,刘柯迅速作出决断,令前线士兵三路出兵,将起义部队引出成后包夹,以免战争中伤及百姓,刘柯思忖这些人只图眼前利益不为己断后,必定会冲出城与士兵血拼,此时由一支军队包抄他们的后路将城门关闭,此举既可歼灭敌军,还可保城内百姓安全。丞相领命后速修书送去。
慧惜听完君臣二人对话,叹刘柯为布衣出身,果然十分重视平民百姓,只是朝中大臣多为地方豪强出身,连自己也是如此,使他不免对一同起家的伙伴优待许多,这样一来,天下豪强仍然势力浩浩,农民的日子仍是好一天歹一天的过。可有谁愿意迈出第一步,交还田地的拥有权呢?人心不足蛇吞象,人人都在想着如何多拿一点,怎可能想送一点出去。
刘柯有些歉意道:“应先让人传膳的,这会可饿极了?”慧惜摇摇头,二人同席而坐,一时宫人将菜传上来,刘柯对慧惜笑道:“朕方才给你说小时候常吃的野菜,就是这个。”慧惜欲夹一些尝尝,刘柯制止道:“不知道孕妇是否能吃,还是慎重为好,你吃其他的,这个留给朕。”“听说陛下还打算给兄长赏良田数顷,臣妾想家中田产本已丰厚,封爵位就罢了,其他赏赐就不必了吧。”“你哥哥早年随朕亡兄征伐数年,如今在朝堂也是勤勉有加,朕不让他作个表率,其他臣子怎会见得朕的心意?”“陛下在意哥哥,不见得非要在封赏之事上。眼下臣妾一家已得到了太多,王陛下酌情减少赏赐,不逾礼数就是。”“你倒是来教朕怎么做皇帝了。”刘柯气笑道。“臣妾不敢。”“这倒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不过诏书已下,只能让他自己还回来。”“臣妾给兄长说说就好了。”刘柯有些不满,但心里还是想顺着她,见她吃不了多少,就搁下了碗筷,“明日太医问诊,记得说吃不了饭。”“知道了,臣妾告退。”
二月时节郑皇后诞下一名公主,刘寰已五岁有余,由皇后宫中女官彩玥带着到园中玩耍,正巧遇上刘昇在园中同母散步,刘昇好动东跑跑西看看,一会没了踪影,慧惜忙命宫人四处找寻,谁知刘昇跑快了不巧与刘寰撞了个满怀,刘寰倒是没摔倒,反倒是刘昇摔了个底朝天。宫人听见啼哭声很快发现了三皇子,一去看时傻眼了,摔倒的孩子哈哈大笑,没摔的孩子哇哇大哭,彩玥气道:“冷贵人也不好生管教孩子,这下撞伤了我们大皇子,陛下可会饶恕她?”慧惜也闻声赶来,忙替刘昇赔不是:“孩子犯错,本是母亲教育不当的过失,请转告皇后责罚臣妾一人即可。”彩玥冷笑道:“贵人说笑了。眼下这宫里除了陛下,有谁敢说半句您的不是?奴婢见不得孩子受委屈,大人就算了,小孩见父亲偏心其他孩子,嘴上虽不说,心里也是不快的。贵人合该知道这个理。奴婢这么说也是给旁人,给大皇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