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1 / 2)

容瑾刚下马车,少女便屁颠颠地从宫门口跑过来。

她身上虽换了套稍显宽大的襦裙,却仍难掩玲珑婀娜的身姿,尤其是快步跑起来时,那腰肢与前胸便愈发显眼了。

他看了看她,又克制地垂下双眸。

少女跑得气喘吁吁,一到近前,便脆生生地问:“容哥哥今日是不是很担心我呀?”

容瑾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继而掏出袖间的棉帕,想让她自己擦擦汗。

少女却将瓷白小脸往他跟前一凑,甜甜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儿:“我要容哥哥给我擦。”

正是午后时光,宫门口人来人往,还有人在驻足,悄悄打量这对貌色倾城的璧人儿。

容瑾难掩眸中的羞涩,却也不想让少女失望,拢住衣袖,拿着棉帕轻轻给她擦拭额角,一边擦一边问:“小染今日落水,可伤了身子?”

少女盈盈一笑,“容哥哥放心,我没事。”

她虽是宫里金尊玉贵的公主,却也咋咋唬唬的,养得格外皮实,“没事就好,回去后我让秉文熬些姜汤给你送过去,驱驱寒。”他语气不疾不徐,格外温柔。

“谢谢容哥哥。”少女抬起被擦净的小脸,眸中光影灼灼,清晰映出容瑾一张俊美的脸,“容哥哥,你知道吗,我今日又遇上了那个太监。”

话刚落音,容瑾便将脸侧向一边,以袖掩口,轻咳了几声。

少女的脑袋跟着他偏过去,满目关切:“容哥哥你没事吧?”

容瑾面上浮起一层薄红,眼尾微微上翘,娇弱而妩媚,他缓了缓,这才娓娓开口:“小染放心,冥臣无碍,应是今日在宫中唱了曲子,身子略为疲累。”

少女担忧地蹙起眉:“往后太后若再让容哥哥进宫表演,容哥哥须得想法子推辞才好,不然恐又要引发旧疾了。”

容瑾将棉帕放进袖兜,微微笑了笑:“冥臣的身子,冥臣心中有数,小染不必担忧。”

少女咬着唇,巴巴地看着容哥哥,哪有不担忧的。

两人正沉默对望,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三公主。”

少女闻声回眸,一眼瞥见南蛮国小王子正阔步走来,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配弯刀,威风凛凛。

她怔了怔,一时不知此人意欲何为。

卓尔走近后抱拳行礼,“听闻此次和亲之人乃皇后所出的大公主,而非三公主,在下恭喜了。”他嘴上说着恭喜,目光却意味深长地朝立于一旁的容瑾瞟了瞟。

少女挑眉斜睨了他一眼:“幸亏本公主聪明,没上你的当,你也别在这儿假惺惺说恭喜了,本公主不接受。”说完拉着容瑾就往一旁的马车走,“容哥哥,咱们上车。”

卓尔却自顾自地挑起话头:“这位容公子,便是台上那位唱戏的吧?”

少女顿住步子:“你怎么说话的,有没有礼貌,什么叫唱戏的,容哥哥可是咱们燕国……”

“小染。”容瑾轻声打断她,温和地笑了笑:“没事,不用因为冥臣而生气。”说完转身谦谦有礼地朝卓尔抱拳,语气不疾不徐:“阁下说得没错,在下确实是那个在台上唱戏的。”

卓尔朝他靠近了一步,满眼探究地盯着他。

容瑾则面带微笑,温润如玉地迎视他的目光。

两人身量相当,容瑾看上去白皙而颀长,卓尔看上去黝黑而精壮,一白一黑,反差极大。

“听闻容公子身染恶疾,余寿不过三年,确有其事么?”卓尔沉声问。

容瑾微微颔首:“多谢阁下挂怀,确有其事。”

卓尔突然伸手快速地握住他一侧肩膀,五指暗暗发力:“我看不像,容公子的根骨不错。”

容瑾神色微凝,抬手一把抓住卓尔的手,用力从自己肩头拂下:“是不是,或像不像,容某无须向阁下证明。”

两人再次莹莹对望,彼此的眸中皆汹涌着千军万马,酷热的阳光照下来,卓尔黝黑的脸膛更黑了,容瑾白皙的面容也更白了。

片刻后卓尔后退一步,故作和气地抱拳:“我们南蛮人行事向来坦率,若有冒犯处,望容公子见谅。”

容瑾也谦和有礼地颔首:“阁下客气了,容某与阁下素未平生,谈不上冒犯,今日容某还有事在身,先行告退。”说完转身轻轻揽住少女的肩,温柔地道了声:“我们走吧。”

少女见容哥哥竟主动揽住自己,心里可甜了,头也没回,与容哥哥相携着上了容宅的马车。

卓尔怔怔看着那马车掉头,徐徐驶远,腾起的灰尘如一股轻烟,弥漫一阵后很快消散在了风里。

巴图见主子一副回不过神来的样子,不禁也朝那驶远的马车看了两眼:“小王子是怀疑这位容公子不简单么?”

卓尔一张脸冷硬得如石头,口中低喃:“明明身怀武艺,却又装得弱不胜衣,能简单么?”他摸了摸腰间光秃秃的弯刀,也转身走了。

马车穿过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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