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染回到宅子后立马去隔壁找容哥哥,想问问他从太后手里夺得军印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若可能性极大,倒是能让俩人的婚事顺利许多。
但容瑾上值未归,门厅里空无一人,只有赵小锦故作恭敬地在耳房门口朝她福身行礼。
少女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没理她,径直回了自己的宅子。
马嬷嬷给少女磕伤的嘴唇上药,面上满是狐疑:“一般……最容易磕伤的地方乃是膝盖或手肘,三公主怎的还磕伤嘴巴了?”
少女推开马嬷嬷的手,不开心地撅起嘴,嘴上有伤,撅起来时显得愈加饱满而润泽了,“莫非马嬷嬷是觉得,我这嘴巴不是磕伤的,而是被人咬伤的?”
马嬷嬷一哽,继而老脸一红:“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话咋能像在巷子里赶猪似的直来直去呢。”
少女娇俏地“哼”了一声,不理她了,随后自行在卧房内把玩了一会儿琉璃珠子,继而用晚膳、沐浴。
沐浴完已是掌灯时分,一轮悬月挂上高空,晚风轻拂,暑气渐退。
少女绞干头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再次穿过院墙的后门进了容宅,狗儿正蹲在后院的台阶下刷锅底,见了少女,招呼了一声,继续埋头干活。
“容哥哥回来了没有?”少女朝黑糊糊的门廊处张望了两眼。
狗儿头也没抬,语气好似不大爽利:“没回来。”
少女面色一怔,“都这么晚了,怎的还没回来?”
狗儿这才抬起脑袋,撇了撇嘴:“不只公子没回来,连宇一也不见了踪影,他们也就欺负我年岁小,什么事儿都不告诉我。”
“他们哪有欺负你,他们这是关心你。”少女斜睨了他一眼:“何况,你本来就年岁小嘛。”
狗儿撒气般拿着刷子使劲地刷锅,刷出“滋滋”声一片,一边刷一边嘟囔:“我虽然年岁小,但我不幼稚。”至少没三公主幼稚。
少女懒得与他斗嘴,道了声:“那我等容哥哥回来了再过来。”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宅子。
但直至次日午时,容瑾仍是没回来,也不见宇一的踪影。
少女找了他好几趟,次次都扑空,后来她干脆坐在容宅的门厅里,一边喝着狗儿泡制的甜饮子,一边静等容哥哥的消息。
赵小锦捧了一盒糕点进屋,面上仍是柔柔弱弱的:“这是民女亲手做的桂花糕,也不知合不合三公主口味。”
少女瞟了她一眼:“我用过午膳了,不想吃。”
赵小锦将糕点置于旁边的案桌上,“那民女先将桂花糕放在这儿,待三公主饿了再吃。”
少女看着她殷勤的样子,面上露出不屑:“你不是声称自己住在容宅、什么事都会比我先一步知晓么,那这次你倒是说说,容哥哥究竟去哪里了?”
赵小锦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故作惶恐地垂首:“民女只知……容大哥正在做一件大事,至于他每日具体的行踪,民女……也不能一一尽知。”
“大事?”少女不解地盯着赵小锦:“容大哥在做什么大事?”
赵小锦用帕子捂了捂嘴,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三公主自是比我更了解容大哥,又怎会不知……容大哥正在做的事情?”
“你有话且直说,不必绕弯子。”少女不由得来了几分气性儿,瞪着幽黑的杏眼直愣愣地逼视着她。
赵小锦往后退了一步,再次垂下头去,弱不胜依地幽幽一叹:“民女新来乍到,又寄人篱下,实在不敢贸然在三公主面前妄言,若三公主想了解……真正的容大哥,还须得由三公主自己去发现,民女先行告退了。”说完福了福身,后退着出了门厅。
话说一半留一半,当真是惺惺作态,少女冲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没功夫再理会她。
但自此接连几日,容瑾仍是没有回来,也没有丁点消息,洛染甚至去了一趟乐坊打探他的消息。
署令诚惶诚恐地接待了她,面上净是为难,“三公主,微臣也不知容公子的去向啊,如今他的官衔已在微臣之上,想去哪里自然也无须再向微臣交代。”
少女略略有些懊恼:“那你总可以在乐坊里打听打听吧。”
“微臣见容公子几日未上值,早就打听过了,有乐工说他可能去城外采风了,至于具体去哪儿采风,就无人知晓了。”
说了一大堆,等于什么也没说,少女丧气地出了乐坊,一身臭汗地回到了宅子,随后从头到脚沐浴了一遍,再次去了容宅的门厅。
这几日容哥哥不在,她倒是习惯靠在门厅的圈椅里等他了,只不过心里实在是怏怏不乐不得舒展,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容哥哥,说非她不娶的容哥哥,为何总是不打声招呼就消失不见呢?
他心里真的有她吗?当真在意过她的感受吗?
少女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委屈,连马嬷嬷接她回去就寝时,她也耍小性儿偏生不回,并推搡着将马嬷嬷赶出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