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手段是救不了了,只能下狠手激发身体潜能,向死求生!也幸好洪夫人这些年没少食用灵食,体内淤积了不少灵力,以供他施展。否则,早就该准备棺材了!
说完了大夫,唐婉再看着洪夫人,眼泪掉的更凶了,都滴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但是洪夫人却并不在意,只是温柔的看着唐婉。
“我儿,为娘这一生,也只有在都城这十几年,过的最好!本来还想多陪你几年,可惜为娘身子不中用,只能陪你走到这里。别怨为娘,也别怪别人。”到了这时候,洪夫人也彻底放开了,吐露心声。
“我不怨爹娘把我送给少爷为鼎炉,至少少爷很年轻,长得也不错,还很大方;我也不怨少爷自我进府,便不再与我同房,他给你给了我,你是我最重要的宝物;
我很庆幸,夫人很好,她愿意真心养育你,还愿意提拔我。夫人把你养的很好,好的超出预料,小小年纪便中举又筑基,若时光永远停在那时候,该多好啊!
我时常做梦,梦见你那时候没有进京,而是回了家。梦见少爷为你定下门当户对的婚事,梦见你在府学读书,梦见你十四岁进京后,中了会元,成了年纪最小的状元,被陛下赐婚、赏赐状元府。
你没有遇见那个人、同你一起进京的也不是唐铸他们。你中了状元,兴高采烈的回了家,与未婚夫完婚,我与你回都城赴任,一家人相处融洽,第二年便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孙女。
没有隋英、没有李荧,没有那个人,你虽然没有如今的成就、没有这么多夫侍子女,但却一直很快乐。”
洪夫人声音越来越低,渐渐低不可闻,目光涣散无神。唐婉顿时急了,正要催促孙大夫,却被洪夫人突然握紧了手,唐婉只能看向娘亲,低声哀求:“娘亲,你不要走!”
洪夫人对她虚弱的笑了笑,目光恢复了些许神采,眷恋而又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婉儿,为娘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却一直都明白,你不快乐!为娘一直都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阻止你进京,明明你年纪如此幼小,不该过早涉足官场!
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婉儿,去做你想做的吧!只愿你做完了想做之事,就能放下,可以如我梦中那样快乐。去吧,去吧,为娘累了,想睡一会儿,不要吵醒为娘。”
洪夫人闭上了眼睛,任凭唐婉怎样哭喊哀求,都不曾醒来。一直站在屋内,却被唐婉刻意忽视的文嘉,叹气送孙大夫离开,对门口等着的夫侍们,摇摇头。
众人面面相觑,均觉手足无措,有种大祸临头之感。
“都别愣着了,各自准备去吧!都警醒着点儿,妻主这次,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文嘉淡淡的道。众人对视一眼,各自散去准备了,只留下文书文纹。
“兄长,母亲她…”文书难得有点儿怯意,不敢问又不敢不问,但文嘉却没有安慰他,而是直接道:“这不就是你预想的结果吗?事到临头,却害怕了?”
“兄长,我不是……”文书想说什么,但陡然住嘴,面露惊骇的看着文嘉身后。文嘉立刻明白了,转身就看见了目光死死盯着文书的唐婉。
他果断上前挡住文书,手背在身后,示意文书赶紧走!文书再不敢停留,踉踉跄跄的拉着文纹就跑出了松鹤堂。
“妻主,母亲已逝,当务之急还是让母亲尽快入土为安。”文嘉顶着唐婉森冷的眼神、金丹期的威压,强撑着说。唐婉心底一凉,到头来,文嘉选择的依然是他的弟弟,而不是自己。
“你很好,文嘉!我们和离吧!”唐婉此刻身心俱疲,不愿再去和文嘉掰扯种种是与非。但是,她也实在不愿再看到他和他的弟弟们!所以,和离吧!
“妻主!”文嘉怎么也没想到唐婉居然会这么说,惊骇的看着唐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唐婉重复了一遍,让他没办法假装自己听错了!“我说,我们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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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宫宴,唐婉没有参加,所有拿到入宫腰牌的受印者,都被皇帝认为义子、义女,只除了未到场的唐婉。
宫宴未散,玉国公府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宫宴。所有人这才知道,唐婉为什么没来!
“唐婉的母亲玉国公夫人,昨天去世了,死因是听到唐婉夫侍谈论过继之事,情绪激动所致?”张顺仪诧异的看着告诉他消息的人!觉得不能理解!
那人却道:“洪夫人是凡人,且出身不好、也没有特殊之处,承受不住玉国公越来越旺盛的气运,被反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没什么好奇怪的!”
“原来如此!”张顺仪这才明白了过来,但是:“唐婉不愿承认,是因自己之故,害了母亲,这才迁怒了她那些夫侍吧!”
“不算迁怒,”那人实事求是的说,“若没非那些夫侍的故意刺激,洪夫人当可再活几年。唐婉很清楚这件事,本只打算小惩大诫,但她原正室、现在的侧室文嘉,处事偏颇,惹恼了唐婉,这才被唐婉休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