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程不染不是一般的男人。
“不必了。”他冷着脸,不但他拒美人于千里之外,还一把拖过正沉溺在美人的温软细语里的程不书。
“书儿,你是女子!”程不染扣着程不书手腕,拉出百米外,继而板过她的肩膀,盯着她的脸,怒意染上俊脸。
“那我若是男子,我就……”随她进去了。
“书儿!”
程不书瘪了瘪嘴,在程不染厉声呵责中收回了到嘴边的声音。
“呵呵,师兄,玩笑而已,莫要动肝火呀。”程不书眼瞧着程不染脸越来越黑,知道自己触了他逆鳞,忙打着哈哈,改口道歉。
“下次莫要再犯!”
“哦。”
程不书低下头,乖乖跟在程不染身后,时不时悄咪咪打料一眼程不染,和那街边女子如出一辙。
随着他们远去,玉香楼二楼雅间的一扇窗子悄然紧闭。
“木泽。”
屋中没有开灯,男子被黑暗吞没,只余带着些沙哑的声音,里面是难掩的激动。
“主子。”
“方才街上有两名样貌出众的男子,你去查一下他们,特别是矮个子那个。”
“是。”
一道黑影划过半空,后迅速销声匿迹,在这嘈杂的世界中,留不出办法痕迹。
……
“师兄?程不染?你理理我嘛!”
银丝糖色泽乳白、细丝万缕,隐隐还可以看到里面夹着黑芝麻和花生碎。香甜气味直冲口鼻,让人垂涎三尺。
程不书看着街边的银丝糖忍不住吞口水,也顾不得刚刚的不愉快,去拽程不染袖子。
“唉。”程不染微微低首,叹了口气,他原本不打算搭理程不书,可耐不住小姑娘撒娇耍赖,没一会儿就认命地掏银子了:“露摆,来三两。”
“嘿嘿,我就知道师兄最好。”程不书双手接过,笑得一脸讨好,似乎是吃了甜腻的糕点,嘴也跟着甜了起来。
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吆五喝六的人声隐去蝉鸣,程不书咀嚼着糕点,一脸满足。
不知怎的,走着走着程不染忽然停下,程不书没留意,装了个满怀,银丝糖差点洒了。
“师兄?”
“书儿,我有些事儿要去办,你先回去。”程不染朝着暗处默默点头,顾不得过多解释,他拍了拍程不书肩膀,随后越过程不书快速离去。
“喂,师兄你做甚去啊!”程不书揉着微红的额头,一脸懵。
没得到回应,只有越来越远的背影,待程不书回过神,想要追过去时,程不染早已隐于人海,没了踪迹。
何事这般捉急啊?怕是与息南堂脱不了干系。
这息南堂神眉鬼道,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程不书蹩气,香甜的银丝糖此刻也索然无味。程老头对她的提防她不是感受不到,平日里的训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功夫上也多有糊弄之意。导致她四年除了一身轻功,几乎没有学到实际的格斗之术。
思及至此,程不书留在京都的心思更重了几分。
既然程老头防着她,她还不回去了呢!
程不书思绪混乱,浑浑噩噩走在路上,突然迎面撞上一堵“墙”。
“哎呀!”程不书先是被撞的晕头转向。
然而她下一秒悲痛欲绝痛呼出声“我的银丝糖!”
“你只顾着你那银丝糖,谁来管我的酒!”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而后,一根纤长的指头指向地面一摊水,旁边还落了个酒囊子。
酒味扑鼻而来,清香甘洌,程不书霎时清醒,原来那是人不是墙。
出于不惹是生非的好习惯,程不书低眉顺眼道:“大哥,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她作了一揖,赔笑道。
程不书腰弯的足够低,没看到男子怒目而视的脸,却在低着头之际意外发现男人腰间挂着的荷包,鼓鼓囊囊,再看他着的衣裳,上好的燕羽觞段子。
嗯……是个富贵人,想来自己歉意足够真诚,这大哥定不会为难她。
不曾想,那大哥指了指地上一摊湿润,道:“我这千金难求的竹叶青,你如何赔?”
“竹叶青?!”此酒不但制作工艺繁琐,还配着十多种名贵药材,其中一味云木香,生长条件及其苛刻,加之今年干旱,一药难求,此酒更是被抬出了天价。
程不书宛如五雷轰顶,定在原地,耳鸣不断。
周遭一时格外安静,路人皆对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我……”程不书抿了抿嘴,硬着头皮道:“大哥以为如何呢?”
“竹叶青得来确实不易,你便用银两抵了吧。”裴敛眼眸一转,挂上三分笑意,挑花眼中染满春光。
“多……多少?”程不书反射性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