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便觉得难受。”
“竟……竟会如此。”老太太露出惶恐神情,立即吩咐道:“快,快听这位仙姑的,将宅子里的东西都改一改!对了,从前西南偏门那里的石头不要动!”
“看来老夫人也知道,那石头下面有东西。”阿洮淡淡道。
老太太脸色登时一变,支支吾吾道:“一些旧物罢了。”
陆蓉不明所以,悄声问阿洮道:“那块奇石下面有东西?”
阿洮低声答:“有座怨鬼冢。”
陆蓉道:“果然,老太太这病就是怨鬼冲撞所致。只要找那只冲撞您的怨鬼然后灭杀它,这怪病便无药而愈。而那块奇石下面,很有可能就是怨鬼的藏身之所。”
老太太忽然有了希望,一连声往外喊道:“快,快些,引着几位神仙去奇石处。”
说完,她又深深朝几人拜了一拜。
院里三五个小厮各拿着一把铁锹,吭哧吭哧朝那块巨石下面挖去。眼看不知要挖几天几夜。
陆蓉眉头一皱,道:“真是麻烦。”她祭出一张符箓,隔空拍到那巨石上,呵一声“破!”。那巨石应声而裂。
几名小厮愣了一愣,忙重新挖了起来。见了这一幕,宅中众人对阿洮一行更是敬服。
“敢问仙子,‘鬼冢’是为何物啊?”老太太佝偻着腰,问一旁的阿洮。
“尸骨啊、衣服啊、排位啊……什么都能是鬼冢。”阿洮目不转睛地盯着逐渐露出全貌的的原本深埋在土里的一个桃木盒子。
她能感觉到,这只怨鬼,和自己身上的鬼气阴痕,和怀里这只鬼婴,有着莫大的关系。
“盒子里是什么?”陆蓉问。
“打开看看。”凌羽道。
“开盖!”老太太朝小厮们吩咐了一句。
随着一声尖利干涩的长响,那桃木盒子缓缓打开。里面随意扔着一张红色绣花的小方被,小方被揉成一团,上面布满灰尘。
这像是婴儿的襁褓?
难道这巨石下面压着的是怀里这个鬼婴的鬼冢?!
不对,不对,离珩说了,这里还有另一只怨鬼。难道也是一个鬼婴?
这深宅大院里,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婴儿聚怨成鬼?
阿洮脑子里飞速思索,忽然一团浓黑的雾气不知从何而来。无形却有质的黑雾宛如一只利剑,笔直地朝着阿洮心脏射来。
“当心!”凌羽大声呵道。
他手中剑意刚出,便另有一道白影斜挡在阿洮身前。
离珩眉头微皱,右手一抬一绕,那鬼气便如同被无形的气流卷动一般,遮天蔽日的一大团瞬间收缩起来。
隐隐蓝光乍现,仿佛阴沉乌云中闪动的雷电。那黑雾在离珩掌心全无招架之力,越来越小,黑色越来越淡。
阿洮发觉,怀里的小鬼球似乎在挣扎。
“它不是来找你的。”昨夜离珩的话在阿洮心中猛地破土而出。
“等等。”阿洮出声制止离珩。
老太太此事却尖声大叫起来,“还在等什么!快点灭了这晦气的厉鬼啊!”
阿洮飞快扔出那只小鬼球,那团在离珩手中几乎放弃挣扎的鬼雾忽然又躁动起来,几乎自毁似的冲撞离珩放出的蓝光。
离珩却没有继续用力,手腕一振,那团鬼气滚落在地。
这时众人才看清这第二只怨鬼的形状。
不是第二只鬼婴,是个纤细瘦弱的成年女子,面目已经看不清了,但是身形清晰可辨。
她嘴里发出尖细的叫声,冒着被法器灼伤的痛苦,拼命想要尝试去拥抱那只被阿洮扔出去的鬼婴。那鬼婴也发出同样尖锐的声音去回应。
陆蓉第一次,第一次分辨出厉鬼发出的那种意义不明的尖啸的意味。
这两只鬼在哭。一个哭得凄切,一个哭得委屈。
那老太太的声音比鬼泣更尖,“恶鬼作祟,快快,快杀了她们!”
“死都死了,杀不成了。”陆蓉冷冷道。
那只鬼婴遇到女鬼的一瞬间,终于恢复了本来的样貌。不同于被离珩强逼成的似是而非的婴儿,这个相貌更加清晰,仔细。
——仔细到能看到婴儿颅脑上密布的针。
陆蓉心中一颤,捏诀解开法器,那女鬼终于得偿所愿,紧紧抱住了啼哭不止的鬼婴。
凌羽看见这一幕,忽然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问道:“这是针灸之法?”
阿洮皱眉冷嗤了一声,道:“针灸可不必将人脑袋扎成刺猬一般。用的也不是这比绣花针还粗的钢针。”
阿洮扭头问那老夫人:“你早知奇石下压着一只怨鬼?”
老太太惊魂未定躲在阿洮身后,不敢睁眼看那女鬼,“不……不,我不知道她成了怨鬼。那道爷说将她生前所最珍视之物压到石下,能阻止她变成厉鬼害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