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说绣花,那些小姐夫人还要亲自上阵,就为了最后拔得头筹吗?”
听雨也小声回:“是啊,有些是为了拿个彩头,而且不只是小姐夫人,有的夫人不想亲自绣的,府里的女婢也可代替绣,但是小姐你不觉得今日人十分多吗?”
“为何?”
“是因为今日获得头筹的人,会获得离生草药。”
听雨清清嗓子耳语道:“传说这离生草功效十分,可令濒死之人延续性命,虽没有起死回生之效,可也是异常珍贵,世间找不出三株,听说世上只剩两株,一株在皇宫,一株就在这顾兰雪小姐身上。”
鸣蝉惊诧道:“如此珍贵,就用在这宴席之上作为头筹吗?”
“小姐慎言,宴会上人多嘴杂,被他人听去就不好了。”
不多时大概七八位女子走上前去,但看打扮多是府里的婢子代替,只有一位夫人打扮的人站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还有参加的小姐夫人吗?”
“还有一位!”
一名清瘦的女子从她们身后走过,径直走向前。
“那便是这八位姑娘,半刻后开始做绣。”
听雨看清了身后的来人行礼道:“主君。”
鸣蝉没想到他竟也真来了,她以为他拿公事当作借口不想来这种宴席,可她越发觉得刚刚那名女子甚为眼熟,像是覃府的婢女。
覃渊没再说话,香开始燃起,伴随着纷飞的雪,人人开始打起了伞,鸣蝉也觉得有些冷,往一边靠了靠,轻声说:“听雨,我去一旁走走,你在此等我就好。”
八位姑娘都在奋力绣着,很快一瓣梅花开始在上面绽放,香也在慢慢燃烧。
好巧不巧她刚拐进鹅卵石小路的游廊,又碰上了周祁,鸣蝉在心里暗暗说道,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往一侧靠了靠想等他从她身边经过再走,没想到他又开口。
“又想逃走?像上次一样。”声音冷冷地,却向她靠近。
她下意识后退,礼貌回道:“周将军,顾府人多眼杂的...”
他轻笑一声:“怕被人看到?”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回答:“周将军,你我不相识在此已不合礼数,况且周将军也不必因为上次逃走一事耿耿于怀吧。”
周祁没再说话,只是脸色沉下来,似乎在做什么抉择。
“是我打扰覃夫人了。”
玉珂鸣响,佩玉铿锵,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游廊,听着那鸣响,她却突然感到有些头痛,就像有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窝。
她在游廊处坐下,反复回想刚才的事,但一回忆心口就不受控制地痛,伴随着心脏怦怦地跳,她想不明白,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不曾与周祁相识,为什么见了他会这样。
不知做了多久她终于好了不少,雪依旧没停,连地上都积了层薄薄的雪,她的手也冻得通红,鸣蝉反复搓了搓手,将身上的狐裘裹得紧了些,向内院走去。
远远就听见管家的喊声。
“还有半炷香的时间,各位姑娘需尽快了。”
她悄悄走进听雨,只听见一旁的夫人说道:“要我看啊,还是那最后一位进来的姑娘绣得最好。”
“是啊,况且就只有她绣得最快。”
“是哪家的婢女?”
旁边的人张望着回道:“好像是覃府的。”她压低了声音,“这覃府与顾府可真真是沾亲带故的,保不准....”
鸣蝉叹息,定睛一看,好像还真是覃府的,只不过不是在她伺候的,应当是书房的婢女,反正她与覃渊,近乎是各不相干,表面夫妻,不知道哪天就要破裂,就连他为什么要来参加这场寻花宴的目的都不知晓。
玉蝉的事也被她搁置在了一旁,想当初她是因为玉蝉而来到了长嬴。
现下却没有一点可以回去的办法。
“请各位姑娘呈上绣品。”
这声音如同在这雪天里泼了盆冷水,浇得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必须要回鸣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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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炷香燃尽,由顾兰雪评判,果不其然,最后是覃府的婢女获得头筹,赢下了离生草。
因为雪天的缘故,宴席匆匆收场,她们都说这是青州下过最大的一场雪,鸣蝉上了马车才觉得暖些。
听雨在后面迟迟才来,“小姐,不等主君一起吗?”
正要开口她透过帘子看到了覃渊,还有那名婢女,手里拿着离生草匆匆骑马向着覃府反方向走去。
“快上马车,天寒地冻的,这时候最应该回府喝一碗热茶才好!”
马车正要走却忽地停下,待看清来人那女子先开口。
“鸣蝉姐姐,许久未见怎么走得这么急啊,妹妹想要去府里讨杯茶喝,姐姐可答应?”
“那请苏妹妹上马车。”
听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