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已落座几人,菜品甚多,看起来很可口,她却没什么胃口,许是今日来府的人多,各自都顾不上,只是看到父亲匆匆离席,神色凝重,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鸣弯似乎也怀揣心事,心不在焉地,犹豫片刻道:“二姐姐,这道紫苏鱼向来是你爱吃的,东厨特意做的,尝尝?”
鸣蝉用帕子掩了掩,迅速将一块鱼肉放入一旁的覃渊碗中,笑道:“这鱼不错,你也尝尝。”
覃渊歪头对她挑了挑眉,但还是吃了下去,点头肯定:“是不错。”
桌上的人脸色微变,各怀心思。
直到天色稍晚些雪才小了些,可还是止不住地下,空气中散着湿冷,府里也开始点灯。
鸣蝉站在灵堂外,静静看着,里面传来绵绵不断的诵经声,她却突然一笑,引得身旁的覃渊发出疑问。
“有何可笑?”
“不好笑吗?”鸣蝉在不远处的圆亭处坐下,示意他也坐,“坐吧,此刻府里人少了些,总能松口气。”
“你还没回答我,有何可笑的。”
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怔怔望着远处,“连尸首都未找到,光鲜亮丽准备了一身衣服,一口檀木棺材,台下是哭声四起,诵经超度,可真正在意她的,又有几人,所以我说如此做戏,岂不可笑?”
鸣蝉伸手去抓飘洒的雪花,眼里满是落寞,“就这样匆匆走了,像这落下的雪花,转瞬即逝。”
“本是些大逆不道的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倒有些不同。”
远远望去烛火飘忽,匆匆忙忙地女婢家仆进出。
覃渊却突然开口:“与我说了这许多,是想让我帮你查鸣夫人的死因?”
终于开口了,不枉她花心思旁敲侧击说了那么多,此事靠她一人之力办不到,事情看似凶手在明处,只是缺乏证据,可她总隐隐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单纯的宅斗矛盾,不会整得如此阵仗惊动官府。
二姨娘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除非,在她背后,除了她之外,另有其人。
“是啊,你看咱们夫妻一场,虽无情意但有情分,况且你在太应寺当值,有些案子是不是....”
“可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史,你就这么相信我,让我帮你?”
鸣蝉转头脱口而出道:“现在是,以后保不准会是...”
她意识到说出的话的不好接,立马转了话锋:“话说,你虽被贬至青州,但一切皆有转机。”
“哦?”
“反正,信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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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她看到一个身影在对过的盆栽处鬼鬼祟祟,有些可疑。
还没等她开口,面前的盆栽猝不及防倒在地上,瓦片碎了一地,洒出了好些泥土,连那株君子兰也歪在一边,那个身影才渐渐显出来,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三妹妹?”鸣蝉疑惑开口,方才黑漆漆的,一旁的灯也昏昏暗暗,现下没了遮挡,彻底看清了眼前人。
鸣弯紧张的扣着手,扭捏道:“二姐姐,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她突然抬头正声道:“我发誓我刚来一会儿!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声响引得灵堂内都向着看来,只是那大师仍不停口中的诵经,一旁来了几个女婢着急忙慌地开始打扫,鸣弯也跟着弯腰去捡拾地上的碎片,却不慎扎了手。
“呀!”
鸣蝉定睛一看,是出了血,眼见着二姨娘要从屋里走出来。
她低语一声,“你先回蝉院,回去再商议。”话音刚落拉着三妹妹往旁边的厢房走去。
“你们不必跟来,收拾一下,差人送来些擦伤药,我给她上药。”
那两名婢子应声,一名匆匆拿药,一名蹲在原地收拾碎片和散落的花儿。
屋内也燃了灯,今夜会燃一整夜直至天亮,天一亮就是母亲要下葬的日子了。
她脱下身上的大氅,手中的汤婆子也已变得温热,她拿起鸣弯的手看了看说道:“只是破了皮出了点血,待会擦点药很快就好了。”
“二姐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此刻她如一只小猫儿般,委屈巴巴的,也没有叫疼。
鸣蝉摇摇头反问她:“生什么气?”
“母亲向来与大娘子有矛盾,二姐姐是不是...”
“鸣弯,谁教你这么说的?”
鸣弯立刻捂住了嘴,也意识到这话的不妥,她慌忙摆手,“不是的二姐姐,你莫要误会,我知道这话不可说,鸣弯年纪虽还小,可看事情也是真真切切的,我知道我如今说这些话是大逆不道,可我也不能憋在心里。”
她看了看鸣蝉继续说:“鸣弯自小跟着二姐姐,是姐姐的跟屁虫,我向来喜欢胡闹,可二姐姐总是包容我,我也是纠结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这些话,但是我知道二姐姐绝对不会害我,可我觉得我与姐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