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走后,鸣蝉看了看酒,“这酒还未开封就闻到一股清香,伴着一丝微苦,说送就送了?”
她指着坛子又道:“而且这酒似乎是放置许多年了,这封口处还有些泥,只是被人着急擦去了,但又不仔细,所以有些未干的水渍和泥土,而且我虽对这酒了解甚少,但也知晓这槐子酒。”
“怎么说?”
“这槐子酒,也叫药方酒,需要槐东南枝和根煎酿成,眼前这一坛,少说也得十年起步,刚才那个店小二,年纪大概三十有加,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这坛酒,也许就是一个试探。
也许,他是当年的知情人。
听雨小声嘀咕:“可是,如果他真的这个年纪,二十年前,他才至多不过十多岁啊。”
等出了穗阳酒楼,也没再见过那个小二,这清溪镇倒不曾下过雪,虽风里透着股刺骨的寒劲儿,但艳阳高照,瞧着已过了晌午。
未时。
这里的街市错综复杂,巷子极多,最繁华的还数南榆街,这金琅桥,南榆街,还有这鼎鼎大名的穗阳酒楼,撑起了这一带。
而他们今夜要去看的南彻杖班子的傀儡戏,恰巧在相反的地方,在西街。
今个也算是灯会前夜,所以格外热闹些,肉铺子,果子铺,都飘出香味,再向前走走,人渐渐少了些,鸣蝉往右边一看,立刻回过头来,脸也有些泛红,她自书里倒看过这些情节,真真见还是头一回。
只见三层楼高,各料香味,勾人魂魄,那姑娘们更不用说,依稀见得几位紫衣的,粉衣的,笑音声不绝,个个嫩得掐出水来,头戴簪钗,唇上还摸了好看的胭脂。
她走快了些,“快些走....,时辰不早了,不是说离得不近?”
那门口站了几位姑娘,正拿着帕子捂着嘴笑,戏笑道:“这位公子好生俊俏啊。”
覃渊又摆上那一副冷冷的表情,看向鸣蝉,脚步也快起来,“走吧。”
听雨在身后跟着小跑了两步,偷笑着。
转过一个个街巷,人都少了许多,屋子也都有些破旧,终于在问过一位卖糕的老翁才找到藏匿于街巷的南彻杖。
应当是天色未晚的缘故,现下人并不多,正好在一旁的甜糕摊上坐一坐,晚些再进去。
“几位吃点什么?”那老翁白发苍苍,但身子骨硬朗,走起路来也脚下带风,一点不含糊。
鸣蝉凑上前去,看向蒸屉里,好奇道:“五颜六色的,我还从未见过这类糕点呢?”
那老翁笑着说:“这甜糕是我们这镇上的糕点,寻常人家都会做,冬日里景色萧条些,有时候胃口不好,特别是小孩子,一看到这五颜六色的甜糕,就甚是喜欢吃。”
“这甜糕的颜色也是由各类的花儿榨成汁水揉进面团里,最好蒸出来的,好看又好吃!”
鸣蝉指了指桃粉色的糕说道:“那我要这块!”她回头问两人:“覃渊,听雨你们要哪个颜色?”
“与你一样。”
听雨在身后道:“那就....绿色的!”
那老翁接过九文钱,“哎!各位先坐,马上就好。”
鸣蝉打了个哈欠,搓了搓手,半托着腮道:“等看完这傀儡戏,我定要回客栈好好睡上一觉。”
那老翁拿了三个碟子放了三块甜糕,还散着点热气,接话道:“原来几位是今夜去南彻杖班子看傀儡戏的啊。”
“老伯你也知道?”鸣蝉起了兴趣,眨眼问道。
看这老伯的年龄,镇上的事应该没有他不知晓的,说不定能问出什么。
那老翁笑着,“怎么会不知道,这南彻班子唱了快二十年的戏了,我也在此地卖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甜糕了,自打这南彻班子出来,算是一戏成名,如今不知不觉竟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叹息道:“我都满头白发了,老喽。”
“那老伯,二十年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
他眉心猛地一跳,手也局促起来,摇摇头:“没有,镇子一直都是平平和和的,哪有什么事—”
说完转过身又开始收拾起蒸屉来,“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还是及时去南彻班子里面看戏吧,据说越靠前看得越清楚。”
鸣蝉转头与覃渊点点头,他也知会了其中的意思。
“走吧。”
直到这三人走了那老翁才松了口气,喃喃道:“都二十年过去了,怎么还有人念念不忘当年的事....”
“甜糕....好吃的甜糕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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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南彻班子开在巷子口的尽头,交上帖子,一入门走几步便能看见戏台,里面有些暗,只点了几盏灯笼,台下摆了数十张圆桌方凳,以便观看。
台上已布置上,只一眼便让人感到一阵春风,杨柳依依,莺儿停在红杏梢头。
桌上有些点心茶水供客,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