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斐还在疑惑,网上也能查到一个四五线城市的城中村的一个私立小学的全体老师吗,尤其是对方还是最平凡的一个,说不定现在都已经不干了。
但是云拂晓表情坚定,他也就不好拆台,林濯则以为都是他说的,毫不犹豫就信了:“行,你把身份信息发给我,我去找律师。”
云拂晓赶紧戳系统:“身份信息。”
系统:【……等等,我给你发过去。】
林濯拿到资料,嫌弃地抖了抖手机,“衣冠禽兽,丑逼窝瓜。”然后拉着林澈找律师咨询去了。
他们是想以造谣诽谤的理由起诉,毕竟做过就不可能没留痕迹,只要找到几个愿意证明的证人,他们就有话可说,拉点同情分,再不行也能平息流言,让这事先过去。
云斐却有点懵,等林澈他们走后才扭头问云拂晓:“你怎么知道的……”
云拂晓硬着头皮说:“我上网随便一查,没想到查到了。”
云斐本信半疑,下意识掏出手机:“是吗……”
云拂晓赶紧拦住他:“正巧,我也打算把之前骚扰我的人告了,我们一起呗。”
提到这个,云斐突然认真:“你留的那些录音,之前我分了一下类,有几个是同一个号码打了十几次的,最先找他们,会更有用。”
云拂晓微愣,她没想到云斐还特地给这些人分了个类,哭笑不得:“行啊,谢谢你了。”
云斐顿了顿,莫名看她一眼,神色复杂。
云拂晓笑着笑着也笑不出来了,她直觉感到了云斐那近乎复杂的情愫,但上一段感情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让她本能畏惧退却,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城市的夜晚依旧车水马龙,拉开窗帘,能看到流光溢彩的夜灯照亮大片道路,男人躲在阴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一只手病态地抽搐着,不断滚动鼠标,欣赏评论区的同情和安慰。莹白的电脑光照亮他油腻扭曲的脸,一双眼睛既黑且沉,像阴沟里的老鼠,散发着不祥的气味。
他已经不在那个小镇子里教书了,自从他在学校被通报批评后,不仅同事目光异样,连学生家长背后也嘀咕着怀疑,他的事业就这样陷入了凝滞期,原本的班主任机会飞走了,补贴奖金扣扣搜搜,职称也怎么都下不来,他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他怀着满心愤懑,辞职来了大城市打拼。可他学历不高,能力一般,只能做最基础的体力活,短短不到十年,已经让他再不见当初的体面。
“云欣……”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痛恨之余,又仿佛带着几分暧昧的缠绵。
这个女人,曾经是被他当做囊中之物的东西,虽然生的那个小崽子有点碍眼,但只要还能生,他也不是不能忍。
在那样灰扑扑的小镇里,她生得太漂亮了。纵然不施粉黛,肤色也白嫩光洁,单眼皮,下垂眼,幼兽一般纯净无瑕,楚楚可怜,和同龄人比起来,她实在不像三十多岁的女人。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柔和片刻的表情渐渐又扭曲起来。这女人不仅收了他的好处还装模作样,在事发后还咄咄逼人,非要校长给个说法,要不是她,他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再次刷新评论区,却突然看到一个有些古怪的言论:“这真是那老师拍的吗?真是畜牲啊,引导霸凌还想毁了人家,好恐怖。”
男人一个哆嗦,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敏感到极致的神经猛地跳动一下,右手抽搐着疯狂按鼠标点刷新间,质疑越来越多,潮涌一般扑面而来。
“up就是那个禽兽老师吧?恶不恶心,欺负一个小孩子你够本了吗?”
“路过,吐一口再走。”
“呕了,什么初生,人孩子没被霸凌毁了可难受死你了是吧?收礼赚的那点棺材本够你入土吗?”
“给出生上香,祝您今天死明天埋后天就连带全家祖坟一起炸了,香烟.jpg”
男人猛地瞪大眼睛,意识到什么,终于舍得退出这个挂了一整天的视频,搜索关键字,入目就是一个热度正在节节攀升的视频,直接将他投稿给营销号的几个高播放量视频全挤了下去。
他的手颤抖地点开那条视频,入目则是一张扭曲通红的脸,跪在地上抱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大腿痛哭流涕,看上去又肮脏又丑陋。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表情为难:“小刘啊,不是我不帮你。你说说你,怎么好奇心就那么重,非得问那孩子的家事呢?现在人家云斐家长要告学校诽谤,你这样,我也很为难。”
那个被称为小刘的男人闻言立刻爬行着抱紧他的腿,哭诉道:“您听我解释,我真的就只是问问、问问他家里的情况,是那些小孩子不懂事,我说也说了,骂又不敢骂,我还能管那些小孩子孤立谁吗?”
校长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也别跟我装蒜。你之前就有收礼的习惯,谁不给你就刻意体罚人家孩子,我都接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