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好那天是父女俩的独处时间,云父去排队买票,而她坐在树阴下乘凉。等云父回来的时候,报警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她没有成年人的顾忌,思维直白清晰,小孩子挨了打不敢回家,那就找警察,警察总是可信的。
云父刚好在,带着他们去了警察局,联系上了那个男人。他生了一副俊秀的人皮,却只敢对着年幼的儿子怒目而视,不管是警察,还是对云父,甚至是对着云拂晓这个还没他腰高的小姑娘,都显得没什么底气。
林清在接到电话后终于爆发,她原本和律师商量好了怎么将另一个孩子也夺过来,这样一来完全被激怒,刚出警局就不知道从哪掏出刀将男人吓到腿软求饶,云父在边上看着,有些诧异,却也不劝架。
云拂晓和林濯站在一边,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冷眼看着。
林清顺利要走两个孩子后,就给他们改了名,转了学。
云斐微微提起精神,知道他马上就要和云拂晓相见了。
他曾经回想过自己是什么时候动的心,现在想来,大概就是这样,在很久以前,在最初的时候,云拂晓将他从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中拉出来,面无表情地把他护在身后起,他就被悄悄种下了名为心动的种子。
云斐是在碰见林濯兄弟俩的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同人不同命的。
那个时候林清和云父已经相识两三年,两家都默认了将会重新组成家庭。云拂晓打小就是刻在骨子里的温柔,很快就驯服了两个张牙舞爪的弟弟,他们几乎亲近宛如一家人。
彼时云斐刚被继父带到这个城市,而继父家里也有一个亲生的女儿。乡下来的小孩子,头一次来到大城市,对一切都心生好奇,很多东西都没见过,他叫她姐姐,她斜着眼厌恶地叫他土包子生的野种。
半路转来的学生,本来就有概率被排斥,继父将他和女儿安排在一个学校,本意是让他们亲近,但叛逆期的小姑娘,随口几句“后妈的儿子”、“来历不明”、“谁知道他妈是不是小三”,就已经足以让一些人对他的目光异样起来。
云斐又一次被孤立了。
再看这样的画面,他心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痛苦和无助。十几岁的小孩子爱恨最清晰也最伤人,如今他和那位姐姐关系不冷不热,不联系也不见面,就是最好的状态。
一个好学校,保障不了尽出好学生,现在的孩子都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性格难免乖张些,他被拦在校门口,以为又要是一场自以为正义的批判,随后就被云拂晓拉了出来。
云拂晓插手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一句话——
林濯说,那人好像是我们班的学生,那群sb,仗着人脾气好就欺负他。
女生发育的较早些,高挑纤细的少女已经能给小学生一点小小的身高震撼,再加上林家那对双胞胎刺头在一边看着,那几个人愣是没敢反抗。
云拂晓拿了一张手帕帮他擦掉身上的脏污,叫司机送他回家,走时想了想,对他道:“你如果不介意的话,以后多来和我们家阿澈阿濯玩玩吧。”
云斐笑了笑,下意识摸摸发烫的耳垂,这是他们的初见,他一直没好意思提,那块手帕他一直带在身上,现在也没有丢掉。
回家的时候,云拂晓抱着书,对两个弟弟说:“那个小男生,你们要是方便的话,照顾着点吧。”
云斐微怔。他没想到云拂晓私下还说了这些话,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心头酸涩,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澈和林濯主动对云斐示好,对从小就没什么朋友的云斐来说,是一根救命稻草。他几近刻意迎合一般地交下这个朋友,好在两个人性格都不差,他的处境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林濯打小就是个爱岗敬业的喷子,非常乐意帮他撕那些上门找茬的学生。
何况走读制的学生要说霸凌,条件也在那摆着,学生一整天休息的时间加起来可能都不超过一个小时,十分钟左右的课间休息,几个学生刚围起来,范儿还没起来,就会被铃声打断施法,时间久了,云斐身边也清闲起来了。
他把每一天都当成是偷来的快乐,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林濯大大咧咧,并没有察觉,还开玩笑说过,咱们简直就是天定兄弟,什么兴趣爱好都能搭一起。
哪有什么天定,都是一个不安的人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现状。
缺心眼的弟弟没注意到,几乎很少和他们同时相处的云拂晓却发现了。
她上完钢琴课回来,背着斜挎包站在路边等他们。双胞胎撒欢似的在前面跑,云拂晓刻意落后一步,和他走在一起,语气温和,怕惊动了什么似的:“你心情不好吗?”
云斐刚被林濯塞了一肚子不爱吃的辣条,肚子不是很舒服,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没有,就是……”
他看见云拂晓在轻轻的笑,歪头看他,春风般温柔:“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林濯有个莫名其妙的爱好,爱吃变态辣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