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1 / 2)

苏氏祠堂的堂鼓被敲响,正在家做饭的年轻人们还不明情况,纷纷走出家门张望,而年纪大些的长辈们都已经换上得体的衣物往祠堂赶,嘴上还纷纷叮嘱小的们把家里灶火熄了,关好门窗换上衣服往祠堂来。

不大一会儿苏家不大的祠堂围满了人,祠堂主事的,议事的陆续对着那些牌位上香,梯式的设计台上供奉了许多牌位,都是苏氏家族里有大事记的人。

而现在最近的一梯台上,有了两个新牌位!

苏擎、苏启修!

再看那堂中跪着的年轻女子,不就是那苏启修以往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苏荼吗!

正当所有人疑惑到底出了什么事时,主事的老人说话了。

“苏擎,苏启修父子驾船随隔壁陈家村的陈敖父子一同出海,与日本船只狭路相逢,且发现日本船只挟持有一名中国人,于是准备施救。一面与日本船只周旋,一面等待国家救援,却是不敌那倭寇船只体量大,科技先进,苏家父子与陈敖葬身大海,那陈家小儿腿部重伤,保护着那名中国人直至救援的到来。”

那主事的老人说罢,转身将苏荼扶起,另一个老人将盖有国旗的木匣郑重的交到苏荼手中,“个中缘由大概如此,能配有国旗护体的待遇,想来他们救的人并不普通,孩子,节哀!”

苏荼陆续将两个国旗护体的匣子与牌位放在一起,仪式好像才开始。

老人古朴淳厚的声音,激昂又带着惋惜,周遭人群不论老少,皆红了眼眶,随着老人高昂的喊出“跪”堂里堂外的所有人纷纷屈膝跪下,堂外的鞭炮声响起,更使得人们心中哀切,苏荼跪在堂中,原本不知该如何接受这么突然的事实的心情,霎时被这炮声炸开了堤防,嚎啕大哭出来。

许是被声音的感染,年长者捂嘴开始呜咽抹眼泪,年少的也跟着小声哭起来。主事的老人含泪喊着:“一拜,再拜,三拜!”顿时炮声,哭声,呜咽声,混杂在一起,悲伤成片,苏荼心中只知,从此往后自己便是孤身一人了。

随着炮声的不见,众人虽还在悲切中,但也努力控制。只见那主事的老人将苏荼扶起,“孩子,节哀!”

原本入了祠堂的牌位对本家人来说是喜丧,家中后人要安排三天大宴的,可如今先逝者苏擎家中只剩一小孙女子刚刚大学毕业,主事的几人早已商议定下免去了大宴,并在堂前嘱咐众人,若苏荼往后有难处,氏中族人不得推诿。

仪式结束,早已过了饭点,众人散去无人觉得被耽误。主事的老人又交代了苏荼几句,才离去,顿时刚才还纷杂的祠堂静谧庄重,苏荼又分别向爷爷和父亲的牌位磕头后才离去。

回到家中,许是悲伤过度,并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

想起老人的交代,回家要收起爷爷与父亲的东西,以防间谍找到苏荼加以暗害,派出所那边也早已将苏荼划为孤儿的户籍,出了新的身份证和户籍证;祖屋,还有银行的一些钱款,通过派出所证明,已经划到苏荼名下。苏荼只需要拿着新的身份证去办理就好了。

苏荼是女子,往后不必常去祭拜,心中有念想就行,祠堂只有牌位并无照片,十分安全。最后老人一再嘱咐苏荼,长辈皆为国争光,作为后人,再苦再难谨记负重前行,不要为家族蒙羞,好好生活下去。

恍惚过了几日,苏荼一早出门准备头七要烧的东西,不知道具体时日,苏荼便以牌位入祠堂的那天算起。

只是这一打开门,就看见陈远南局促的站在门口,见到苏荼,陈远南微微松了口气,“我……我爸……我爸让我来找你一起去买头七的东西,我爸……我爸说怕你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苏荼看了看陈远南,平静了几天的悲伤,又喷涌而出,有那么一刻,心中怨毒的想,为什么不是自己爸爸还在。

垂下眼睑,转身锁门,掩饰住发酸的鼻息,“是今天吗?”

“嗯!”

陈远南答的小心翼翼。苏荼又看了看陈远南,没有说话,此时谁又能安慰谁,往日两家经常一同出海,两人年纪相仿,关系自然亲近些。

如今两家遭到如此厄运,两人仿佛是在一夜之间长大,那些微妙的说不出口的东西横跨在各自心头,或许永远都不会有说开的一天。

苏荼只知道先人逝去有七七四十九日的祭奠习俗,但具体每期准备什么烧什么,苏荼并不知道。本打算先去祠堂主事的老人家里问问的,但陈远南带着陈氏长辈的交代来了,小本子上记得清楚,苏荼也就省去了时间。两人一路沉默的出发。

待到二人回程,已是中午,“苏荼,去我家吃饭吧!你回去一人免得弄了。”

苏荼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想说就在外面吃了回去,转念一想自己手中的拮据,再看看陈远南,才想起如今他家也不宽裕。

爷爷去了,只剩奶奶,爸爸瘸了腿,往后最多只能算半个劳动力,而他还在读大学,还有两年才毕业,如今家里的担子全落在了他妈妈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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